壓力。在他忙得不可開交時,一個在此次事件中可以算得上是旁觀者的人來到他的辦公室門外求見。當得知來者是乾都艦隊總司令候選人之一的喬朗後,蘇梵曉吩咐秘書請他進來。
“上校您找我不是為了閒話家常吧?”
一見面,蘇梵曉就如此說道。他知道喬朗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不可能為一點小事而特意選擇在這種時候來見自己。所以蘇梵曉一下子就猜到對方來此必有話說。
在醜聞案發生後,一直無所事事的喬朗突然受到他人的追捧。因為那些人見吳慶深出事,而且翻案無望,自然不能擔任艦隊總司令一職。那麼剩下的候選人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繼任人,所以他們都想趁機好好巴結喬朗。喬朗一概不見外客,也不接待任何人,讓那些馬屁精白討了個沒趣。他還沒坐下就先說道:
“我知道吳慶深一直不肯答辯,不管是調查小組的人,還是軍事法庭的人都束手無策。”
“的確如此,”樞機卿那張平凡的臉上微眯著雙眼看向喬朗。“上校有什麼建議嗎?”
“讓我和他談談。”喬朗也毫不含糊,一開口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不是以候選人或是審判人的身份,而是以軍中同袍的身份去見他。”
這種建議令蘇梵曉一時沉默下來。他明白喬朗的意思,在嚴厲審訊下都難以取得被告合作的情形下,能有一個同僚以勸解人的姿態和他本人對話,也許能令吳慶深有所動搖。樞機卿思忖一下這個意料之外的提議,又看著東十字星第九艦隊的指揮官,問道:
“您有多少把握?”
喬朗回視著他。“我只是覺得既然身為同袍,我有責任去和他談談。至少你說有多少把握,我不作估計。”
聯邦的第二高官彷彿早已料到對方有此回答似的嘆了口氣。現在事情還沒有結束,任何有可能的方法都得一試。他又望向對方: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這句話既可以解釋為蘇梵曉對喬朗處境的擔心,也可以理解為對他主動要求出面的動機的試探。對此,喬朗沒有什麼表情上的反應,他說道:
“我只想盡到一個軍人和同僚的責任。”
在經過仔細的思考後,樞機卿終於同意了喬朗的提議。畢竟現在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賭一次。不過獲知這訊息的少數官員對此不以為然,因為在他們看來,吳慶深的嘴巴簡直就是被焊接死了的,沒法撬得開。而有的人對喬朗更是心存疑惑:懷疑他是不是專門去落井下石,嘲笑吳慶深的。
這天一早,喬朗帶著兩個部下來到位於乾都郊區的軍事監獄,早已有官員在等待著他的到來。在入內前,國防部特別委派來的軍官對喬朗說道:
“上校,到時由你和犯人單獨談話,我們會在隔壁監視一切動靜。”
喬朗點了點頭,不過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心思顯然不放在這些小事上。與之一同前來的江智賢在電子腦中向趙易問道:
“指揮官為什麼突然要見那個人呢?”
“也許指揮官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開口吧。”
趙易雖然在口頭上是這樣回答,但心裡卻總有股陰影纏繞不去。望著上司的背影,他可以察覺到這個多年的戰友心事重重,完全沒有半點因為對方退出而能獲得繼任乾都艦隊總司令一職的喜悅感。行走在密封的走廊裡,看著刺眼而明亮的燈光,趙易心裡更沉重了幾分。
當喬朗坐在那間會客室內時,其他人也來到另一個有監視裝置的房間裡。透過隱藏在牆壁中的攝像機,他們可以將那房間裡的東西都看的清清楚楚。在畫面中,喬朗背對著螢幕,將帽子放在桌上。過了一會兒,另一扇門開啟了,憲兵押著一個身穿黃色囚服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吳慶深。他看上去神色還不錯,只是那身囚衣和手銬無時無刻都在告訴別人:他已經是一個階下囚了。在數日前,他仍然是人人稱頌的英雄,被一致看好的乾都艦隊總司令候選人。可是現在,他卻得被關押在不見天日的監獄,受到外界的指責,如此巨大的反差令趙易感到十分唏噓。
吳慶深見探訪者是喬朗,嘴角邊泛出些許笑意。他坐下後看著喬朗,說道:
“我正納悶他們怎麼會允許別人來見我,原來是你。這也好,我也正想見你。”
喬朗一直沒有將視線放在對方身上,也許是不想吳慶深覺得難堪吧,也許他正在思考著什麼。聽到對方這麼說,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說:
“是嗎?”
吳慶深倒不怎麼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