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種種原因忘了這件事!
“莫辭,那程進士自幼刻苦好學自律甚嚴,更難得的是聰敏上進,定然不會久居人下,是上佳夫婿之選,再者他家境不好,自然會多多依仗岳家之勢,日後定會善待於你——”
“我不想嫁!”
舒棣愣了愣,耐心勸道,“他家世欠缺了些,但這未必不是個優點——”
舒莫辭再次打斷他,“我絕不會嫁個寒門子弟,讓三妹妹和九妹妹笑話我!”
舒棣正要再勸,舒莫辭一字一頓開口,“父親,我說了,我絕不會嫁個寒門子弟,父親如果非要逼我,我就和三妹妹一起去落霞庵清修去!”
舒棣心中一痛,她這是不信任自己,以為自己會隨意給她找個人家將她發嫁了,所以才會這麼激烈的反對這門親事,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自己妥協——
舒棣深吸了口氣,“既如此就算了,你還小,也不必急著議婚,我會留心著”。
舒莫辭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激烈了,但一想到還要嫁給那個衣冠禽獸,她就渾身發冷,這一輩子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嫁給他,哪怕死!
“父親如果沒事,女兒先告退了”。
“嗯,你先回去吧,過後我會將你母親的手稿送到春暉閣,你先看看”。
七月流火,厚厚的門簾後卻清涼如秋,流蘇重重喘了口氣,纓絡嚴厲一眼看了過去,流蘇嘻嘻一笑,走到舒莫辭身邊的冰山邊將滿是汗珠的臉貼了過去,“姑娘,二太太送冰來了,奴婢讓請到抱夏了”。
舒莫辭放下筆,流蘇湊過去看了一眼,羨慕道,“姑娘畫的字可真好看!”
舒莫辭失笑,“你就在這裡涼一會,無聊就跟蘅蕪打雙陸玩”。
“謝姑娘!”流蘇歡歡喜喜應下,“蘅蕪姐姐,雙陸棋子在哪兒?”
舒莫辭小心翼翼收拾好桌上書紙,這才出了洛川樓進了抱夏,不一會楊氏便帶著舒月瀅到了,幾人見禮畢,楊氏笑吟吟道,“正打算要來瞧瞧你,正好你打發人來說冰不夠用,一塊給你送過來”。
舒莫辭忙起身行禮,“還勞煩二嬸親自跑一趟,真是對不住”。
楊氏按住,“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做什麼?你母親病了,我這個做嬸子的自然要多看顧著你一些,快坐下,我們好生說說話”。
“莫辭知道府裡的冰都是有定例的,只莫辭實在懼熱,已經勞煩二嬸了,不敢再叫二嬸破例,稍後辛媽媽自會將買冰的錢送到二嬸那邊”。
楊氏笑嗔,“你是我們文昌侯府的大姑娘,想用些冰難道還要自己掏銀子不成?這話可千萬別再說了,否則人家就要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這個做嬸子的苛待你了”。
舒莫辭連稱不敢,楊氏又說了幾句便道,“聽他們說這些日子侯爺在教辭姐兒什麼梅花篆,是不是真的?”
舒莫辭點頭,楊氏臉上的笑便又濃了幾分,“那些個詩啊字的,我這個粗人不懂,只瀅姐兒聽了羨慕,也想跟著學學沾沾書卷氣,瀅姐兒面皮薄不敢開口,我免不得腆了一張老臉來求求辭姐兒了”。
楊氏說著舒月瀅便起身盈盈一福,“求大姐姐成全”。
舒莫辭也不去扶,只淡淡道,“父親說這是母親留下來的,莫辭不敢輕易教人,還望二嬸和五妹妹恕罪”。
楊氏沒想到舒莫辭這麼幹脆的就拒絕了,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辭姐兒,都是一家人,只要你應了,二嬸一定重重謝你”。
“母親遺物,恕莫辭不敢擅專,五妹妹快起來吧,此事姐姐實在無能為力,妹妹的簪花小楷練的已有幾分火候,丟下實在可惜,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到春暉閣來,我們一起探討”。
舒月瀅肅容開口,“大姐姐,伯父是大姐姐的父親,更是侯府的掌家人,我也是侯府子女,伯父能教大姐姐就該教我,否則傳出去伯父藏私,丟的是侯府的臉”。
舒莫辭看著自己這個從來都一本正經夫子相的堂妹突然就有些想笑,要學人家的珍藏,卻擺出這副大義凜然的無私形狀來,她倒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堂妹還有這樣的本事!
“五妹妹愛怎麼說都好,母親遺物,我卻是不敢就這麼教給侯府子女的,在這裡先給妹妹賠罪了”。
舒莫辭嘴裡說著賠罪,卻動都沒動,舒月瀅自然看得出她是在敷衍自己,一貫板正的臉浮出幾分怒氣來,“大姐姐,孔聖人有言,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大姐姐這般自私,欲天下只有大姐姐一人會書梅花篆,難道不怕辱沒讀書人的清名?”
孔子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