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嘉信長公主沈煙景啊。”……
她在華州和陸葭伊一起碰見溫緒時,陸葭伊說過的。
沈煙景……駙馬是溫緒的那個沈煙景……
“她怎麼會來這裡?”聽說溫緒死後,沈煙景便一直寡居,雲雁兩國其實都沒有那麼死板,公主再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請旨求親的人絡繹不絕,她卻一直沒有。
沈焯手段殘忍,當初他謀反,除了與他裡應外合的長公主沈煙景,雲國宗室流放的流放,下獄的下獄,最後華都也就剩下這麼兩個皇室成員了。
秋景濃還以為她也會殉國。
青沙猶猶豫豫地看了秋景濃一眼,小聲道,“小姐你千萬別生氣……”
秋景濃心裡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蹙起好看的眉毛,問道,“我為何要生氣?”
青沙咬咬嘴唇,狠下心來大聲道,“陛下,陛下已經將她封為煙妃了。”
手中的相思木花枝應聲落地。
煙……妃……?
秋景濃晃了晃神,好像有些吃驚,神色卻又很平靜,沉默了片刻,重新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
跪在地上的青沙低頭抿嘴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起身跟上去。
他說過,今生只娶她一人。
他也說過,種下了是非蠱,便認定了彼此是自己的唯一。
可……沈煙景卻封了妃麼……
人都會是變的……
皇帝凱旋而歸,全城沉浸在一片喜悅當中,百姓們無意中對這個皇帝更生出了幾分讚許和依賴。
從此東陲將不復存在,大雁的國土將延伸到更遠的地方,雲京華都也將變成長寧的陪都。
再也不會有東陲戰事。
進了宮門,將一應事宜全都拋給凌颯,葉瑾便駕了一匹快馬衝進了皇宮。
到殿裡卸下鎧甲,葉瑾連常服都沒換,便直接朝中宮大步走去了。
一日不見,相思成疾,何況已經這麼多日了……這些天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又沒有時間抽空給她寫信,只顧日夜兼程,死命地往回趕,他很想她……很想她……還想告訴她一個好訊息。
還沒走到目的地,遠遠地就看見長廊那頭緩步走來的女子,紫裙翩躚,眉眼如畫。
這是他的皇后,他的阿濃。
葉瑾停下腳步,慢慢朝她張開手臂。
他在等他的小妻子奔跑而來撞進他的懷裡,他在等自己將她抱起來,親口告訴她,阿濃,我想你。
可他的阿濃走得那麼慢,明明步履輕盈,可葉瑾卻覺得,這一步步走來,就像要在地上印出一行腳印。
心也隨著這腳步越來越沉。
秋景濃走到近前,露出一個微笑來,竟然彎下腰要施禮。
葉瑾心一痛,只覺得秋景濃有些異樣,可他方才回來,也顧不得許多,見秋景濃要施禮,心裡更是有些煩躁,伸手便將她拉起來,直接扣進了懷中。
這個人……他不要她施禮,他要她在他懷裡。
懷中的人兒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柔軟下來,抬手摟住了他的背。
慢慢地,有水漬打溼了衣襟。
秋景濃拖著一點哭腔的聲音在他懷中響起,“陛下……”
“怎麼忽然改口?”葉瑾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問道。
即便是登了基,葉瑾也從來沒有在秋景濃面前稱過“朕”,秋景濃也一直叫他“子瑜”,一切都和從前一個樣子。
可她方才稱他……陛下?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他喜歡聽她叫他子瑜……子瑜子瑜,就像一個咒語,叫他甘心沉迷。
“陛下是皇帝,本就該……”秋景濃解釋著,可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掩住了嘴。
“可你是我的妻子,阿濃。”是分別了太久嗎?還是有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葉瑾緊緊地蹙起眉毛,聲音卻還是溫柔。
“叫我子瑜。”
秋景濃垂著眼睫不說話。
妻子……對啊,她是葉瑾的妻子,可一個人雖然只能有一個妻子,卻還可以有很多……妾……
葉瑾不知道秋景濃為什麼這樣反常,他想她想得要死,有很多話很多話想對她說,卻不是對著這樣彆彆扭扭的她。
葉瑾向來是行事果決的人,略微思考一下,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便朝中宮走去。
“子瑜,這才是傍晚……”秋景濃皺著眉毛,被葉瑾抱在懷裡,眼裡這張日夜思念的俊顏隨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