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怎麼能行。”薛衍大驚失色,忙擺手道:“我只是怕叨擾子期兄休息。要是子期兄不介意,就當我沒說。”
魏子期瞭然一笑。引著薛衍回房歇息。
至臥榻前並肩抵足,薛衍總覺得身旁這人看似安靜,實則周身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存在感。大抵是因為剛剛泡過溫泉的緣故,人也熱氣騰騰的,薛衍腦中很不靠譜的冒出“軟玉溫香”這個詞——
雖然這人一點兒也不軟,但也是溫香陣陣了。
正想入非非時,陡然聞聽魏子期說道:“怎麼還不睡,可是睡不著?”
薛衍回過神來,拘謹的道:“沒,就要睡了。”
魏子期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起又變得束手束腳輕易不敢動作的薛衍,轉過身來,曲臂做枕,莞爾說道:“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小心掉到地上去。”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拂過頸側耳畔。薛衍只覺得自己的汗毛“嗖”的豎立起來,半臂身子都軟麻了。
“真是沒出息。”薛衍暗搓搓的罵了自己一句,索性也學著魏子期的樣子轉過身來,目光幽幽的打量著魏子期精緻俊逸到毫無瑕疵的容顏。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魏子期定定的回視著薛衍。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會兒,薛衍止不住酸澀的眨了眨眼睛。就聽魏子期淡淡說道:“你輸了!”
什麼意思?
看著薛衍茫然不知所以的可憐模樣,魏子期心下也有些摸不準,狐疑問道:“衍兒方才……不是要同我比誰先眨眼睛嗎?”
薛衍面無表情,一臉控訴的看著魏子期。
魏子期便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衍兒雖年長一些,性子卻同魏晉一個模樣,都愛這些小把戲。”
聞聽此言,薛衍只覺渾身無力,懨懨地轉過身去背對魏子期,悶悶說道:“別打擾我,我要睡覺了。”
魏子期看著薛衍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蓋得嚴嚴實實的模樣,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他伸手扒開薛衍的被子,柔聲說道:“屋裡燒的地龍,很熱。衍兒仔細別悶壞了自己。”
然後在薛衍炸毛前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裝睡。
不過裝著裝著,也就睡著了。
薛衍則趁著魏子期睡熟後暗搓搓的盯著魏子期好一會兒,直到睏意來襲,也慢慢睡了。
一夜無話。
至次日天明,薛衍起來的時候身側早已沒了魏子期的身影。伸手一摸,連被褥都是涼涼的,想必早已出去當值巡視。
薛衍抱著被子在臥榻上滾了滾,將頭埋在枕頭裡深吸了一口氣,閉目沉吟一回,方才起身洗漱。
然後到正院拜訪過鎮國公夫婦,在調戲過一回魏晉小包子,這才吩咐兩個小黃門引著他回筍殿。
彼時平陽長公主業已起身,正坐在堂上吃早膳。眼見薛衍回來,不覺笑問道:“衍兒昨夜玩的可好,吃早膳了嗎?”
薛衍當然回答玩的很不錯。只是他早上並沒有在功德院吃早飯,原打算回來陪母親用膳的。
平陽聽薛衍這麼說,心下越發高興。忙吩咐婢子擺碗筷來,欣然笑道:“你父親早早便起身當值去了。我正愁一個人吃飯不香,你就回來了。果然是阿孃的好兒子,還記著陪阿孃吃早飯。”
薛衍微微一笑,跟平陽長公主閒話一回,便問道:“我聽阿孃提起過,我們家在驪山也有溫泉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看一回?”
平陽長公主挑眉笑問,“怎麼會想起這件事情?咱們家的溫泉莊子哪裡有行宮的好。泉眼比不上,這一應陳設也都比不上。還是行宮舒適些。”
薛衍便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去看看。”
平陽長公主便道:“這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反正陛下要在行宮呆上一段日子。咱們家的溫泉莊子就在驪山半腰上,離行宮也不過是十幾裡之遙,半個時辰便到了。你若喜歡,什麼時候想去,說一聲就是。”
薛衍點了點頭,含笑道謝。母子兩人又說了一回閒話,眼見天色不早,便去飛霜殿和御湯九龍殿給陛下和太上皇請安。
稍後沒什麼要緊事,母子兩人帶著一干宮俾太監開始逛驪山。接連三日逛完了驪山八景,再無別處可逛,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的溫泉莊子上。
順著山路蜿蜒而下,穿林度水,不過泰半時辰,果然便到了一處山莊。
那莊子同行宮相比,且不算大,小小巧巧二十來間屋舍。重簷飛角,白垣青瓦,遠處還坐落著數楹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