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聯姻的物件。事實上自打薛衍過了十五歲起,朝中便接連不斷的有人向衛國公夫婦提親,意欲將自家的女兒嫁給薛衍。
然則衛國公夫婦心疼薛衍剛剛回家不久,又見薛衍玩心甚重,並沒有娶妻成家的心思,便也置之不理。
直等到薛衍如今二十歲了,連薛衍的小弟薛泓都已經滿地爬了,且薛衍又十分疼愛薛泓,簡直把弟弟當成兒子來養,衛國公夫婦眼見如此,方才驚醒,直覺自己一直疼愛的大兒子已經長大了,甚至大到開始喜歡孩子。這是否說明薛衍也在考慮婚事,只是年輕人靦腆,不好意思同父母提及?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就著此事討論了好幾日,終於下定了決心,認為他們該給薛衍操辦婚事了——
所以這日薛衍剛從集賢館下班回家,便看到衛國公薛績與平陽長公主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鎮國公府大堂,一臉肅容的等待著薛衍。
薛衍:“……
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薛衍也跪坐在阿耶阿孃身前,請安問禮後,方才開口詢問,“阿耶阿孃可是有話同兒子說?”
衛國公薛績與平陽長公主相視一眼,由平陽長公主先開了口,一臉慈祥的笑道:“衍兒,你如今也二十歲了。常言道成家立業,建不世功勳。你現在官居三品,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可該考慮婚事了。”
一句話未落,薛衍早已驚得滿口茶悉數噴出,撫著胸膛咳了半日,方才滿面通紅的道:“阿耶阿孃說什麼呢,我才二十歲,暫且不能想到成婚之事。”
說話間,薛衍心內想到的卻是魏子期。越發堅定了絕不成婚的意思。
薛績與平陽長公主見狀,還以為薛衍是少年靦腆,所以才面紅耳赤,反對的如此激烈,不覺莞爾一笑。因笑道:“傻孩子,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只是成家立業,乃是族中大事。可由不得你胡鬧。這件事情我跟你阿耶已經商議定了。準備這些時日就給你相看起來。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依咱們家衍兒的人品學問,這大褚世家女子還不任著我們衍兒挑。衍兒放心,阿耶阿孃必定給你挑個四角俱全的小娘——”
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見薛衍慌之不迭,忙搖頭擺手的道:“不用,不用,不用你們給我挑。”
衛國公薛績見狀,難得調笑似的打趣道:“不用我跟你阿孃幫你挑,難道衍兒自己已經有了意中人了?”
薛衍聞聽薛績之笑言,原本還想搖頭否認。可轉念又以想到魏子期,不覺遲疑著點了點頭——
即便是男人,只要兩情相悅,也能算在這薛父所言的“意中人”裡頭吧?
薛績與平陽長公主不妨薛衍竟然承認了,不覺相視一笑。
雖然時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薛績與平陽長公主自相識到相知相娶相伴,也都是比較時髦的“自由戀愛”。所以兩人雖然對薛衍的“私相授受”比較詫異,但也並不會生出不喜之意。
平陽長公主笑言道:“素日瞧你在外頭折騰,也不見你同哪家的小娘子更為相熟一些。怎麼就私定終身了呢?還瞞的我和你阿耶這樣的緊。若不是今日我和你阿耶想到同你談論婚事,只怕你還不肯告訴我們呢。”
薛績也數落薛衍的道:“這件事情竟是你做的不靠譜了。須知你是男兒家,你可以等得起。但是女兒家十五歲及笄,家裡就要談婚論嫁的,人家可是等不起的。”
薛衍聞言,只能嘿嘿一笑,其實心虛的不得了。
這裡平陽長公主仍舊是津津有味的在猜測,薛衍喜歡的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她從薛衍自幽州起,一直到長安城,到汴州,將與薛衍有過往來的人家比較出色的小娘子全都輸了個遍,薛衍仍舊是搖頭不語。
平陽長公主見狀,少不得莞爾一笑,開口問道:“究竟是哪家的小娘,你藏的居然這樣緊。難道說她並非世家之女,你擔心我和你阿耶門戶之見,不許她進門不成?倘或是這麼想,你就錯了。我跟你阿耶並非是那等注重門第之人。只要是你喜歡,我們都可以接受——”
想到這裡,平陽長公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忙的轉口說道:“不過如果對方的家境實在太不堪——倘若是七品以下官員之女,或者是商賈之女,恕阿孃不能叫你任性,只將她納進門做妾也還罷了。絕對不堪我衛國公府世子妃的正位。”
薛績聞言,也連連點頭稱是。他和平陽長公主雖然對薛衍私定終身之事不以為然。然兩人俱都是出自世家貴宦,倘或眼睜睜看著衛國公府世子妃的正位被一家寒門小戶,乃至商賈賤戶之女佔據,那也是忍不得的。
薛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