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純良百姓。這樣的事情,之前在松陽縣的時候,兒子就略有耳聞。”
“是她抓走了朱二娘子?”沈世子漸漸鎮定下來,只緩緩握了那字條,道,“玉樓,你既知道流光縣主兇殘狠辣,又知法犯法,那你可知她為何敢如此做?”他沉沉嘆息一聲,“說起來,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五年之前,這李流光還是郡主,妙齡少女,嬌憨可愛,又是皇家貴胄,身份高貴,自當是惹得京城名門公子爭相迎娶。那個時候,如今年一樣,也是十五年一遇的三考相會的時期,也就是文考、武考,還有廚藝大賽在了同一年上。
當時流光縣主跟在太后跟前,也算是吃盡天下美食,故而一般的人一般的美食,她並不放在眼中。可巧那年廚藝大賽上,她瞧中了一年輕俊俏的小郎君,那兒郎生得高大俊朗,又是弄得一手好廚藝,在當年奪得了魁首。
就連曾經的金刀御廚魏中天,也是屈居第二,可見那兒郎廚藝實在了得。
那年廚藝大賽的時候,流光郡主就坐在評審臺上,吃了那兒郎所做的菜,望著他俊朗無雙的容貌,一時間竟是痴了。兩人眉來眼去一來二往的,自是私定終身,柔情蜜意,你儂我儂。可是沒有多久,那兒郎突然叫府尹的人給抓起來了,說是他私自在菜中加了罌粟。
那種玩意兒雖則是良藥,可是吃得多了,也會著癮,上了癮,這個人就完了。
後來舉京上下才知道,原是這兒郎私自用了這樣骯髒的東西,才將奪得魁首的。
那人被抓,原本只居第二的魏中天,得了魁首。而依國法制,私用這等毒的人,是要處以凌遲的。流光縣主當時在宮門前哭著求了今上幾天幾夜,也是沒個結果,待得到了行刑那日,她是親眼瞧著心愛之人被劊子手一片一片割下的肉。
想來也是那個時候,就瘋魔了,後來不曉得是犯了什麼事情,惹怒陛下,直接由郡主被降為縣主,打發去了金陵。書 快 電 子書一轉眼都十五年過去了,這十五年來,再沒有聽得過流光縣主的一件事情,怎生,這悄無聲息的,倒是回來了?
不過,想著也是,又是一個十五年到了。
沈玉樓靜靜聽完,越發慌張起來,全然不顧,拔腿就要跑。
“你站住。”沈世子叫住他,道,“你如今什麼線索都沒有,去哪裡尋人?別再打掃驚蛇,反倒是害了那小娘子。”稍稍頓了頓,又問道,“雖說這小娘子廚房高,也是在廚藝大賽上奪得魁首,可她乃是女子,流光縣主捉走她做什麼。”
沈玉樓道:“魏中天……她的師父是魏中天。”
沈世子愣愣道:“原是如此……”又說,“你方才說的那些罪責,是你私下查得的?有沒有明確證據?若是有,拿著去見陛下,讓陛下來管這件事情,才是最好的法子。”
“這件事情,陛下多半是曉得了。”沈玉樓雙拳緊握,“據我所知,當初謝通前往松陽縣,明著是惹了陛下發了怒火,才將收了他手中權勢。其實暗中他乃是欽差大臣,微服私訪,就是查這起事情的。所謂販賣私鹽,還有火燒衙門,以及買通藥商用罌粟害了蕭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暗中操縱指使的。”
沈世子一時間沒再言語,只在屋內來回徘徊著,半餉才道:“走,進宮面聖。”
父子兩人才將踏出沈家大門,便見不遠處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快馬加鞭往沈家府邸來,待得近了,才瞧得清楚,此人乃是謝通。
謝通翻身下馬,匆匆朝沈世子問了好,而後對沈玉樓道:“朱姑娘的事情……”
“你也知道了?”沈玉樓反問。
謝通微微一怔,繼而點頭說:“是李流光,這樣的事情,她做的已經不止一次了。我方才已經進過宮去,請示了陛下,如今手中既然已經拿全了她犯罪的證據,她這般禍害百姓,陛下已然大怒,這個天下再容不得她了。”
沈玉樓道:“可是如今阿福在她手上,萬一她見自己已然活不成,要害了阿福陪葬怎麼辦?”沈玉樓雙拳攥得緊緊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此刻真是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阿福的命,他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不願阿福受得半點傷害。
謝通道:“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此番儘快救出阿福姑娘才是上策。沈世子,狀元郎,咱們尋個僻靜處說,細細謀劃。”
“謝大人請。”沈世子倒是鎮定些,拍了拍兒子肩膀,方側身請謝通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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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福是被兩個小丫頭的哭聲給吵醒的,她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了後,就不自覺抬手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