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朱家姐妹,她對朱家人已經恨之入骨,顯然打罵一頓已經不能解恨了。
剛好知道這柳世安還在肖想那衛三娘,當即婆媳、母女幾人一合計,就將柳世安請了來,讓柳世安出錢去叫牛大賴夥人鬧事,最好當眾毀了清白才好。
柳世安這次來松陽縣是監督一批貨,在這裡呆的時間不會長,說不定來年開春就得走人,他的時間不多。二十年前他就愛慕著衛三娘,可惜當時家中已有妻兒,不能夠娶三娘為妻,倒是便宜了那個腳踩牛糞的粗人。
二十年後再得相見,見她容顏身材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他便又動了心思。
朱家幾個姐妹是不是被毀清白他不在乎,但他知道,若是那地痞無賴真鬧出事情來,到時候朱家肯定會大亂,朱家一亂,他就可以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了。也是一時心急糊塗,做事之前沒能夠先差人將情況好好探個究竟,如此已然跟這群臭娘們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進退不得了。
柳世安心裡煩躁,想著即刻甩手走人,可又捨不得衛三娘,還想著要美人呢。
衛薛氏眯著眼睛坐在上位,將底下幾個小輩的神情都瞧得清清楚楚,見這乾兒子柳世安黑著一張臉,她悶聲道:“世安,這件事情雖然是如娘挑的頭(葛氏閨名如意),可也是有你在後面推波助瀾才能成的。如今不幸事情敗露了,你可不能只想著自己抽身,如今咱們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共同進退的。”
柳世安心裡暗暗叫苦,嘴上卻說:“瞧乾孃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世安怎麼會是那種人呢……乾孃放心吧,有世安在,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
得了柳世安的承諾,葛氏方才放下心來,沒來由的有種溫暖厚實的安全感。
就是那種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情、無論你惹上了什麼事情,都不必在意,因為背後會有人給你擺平、有人給你撐腰的安全感。
葛氏進衛家大門也有十五六年了,嫁的男人是個沒用的東西,只靠著自己母親跟幾個姐姐接濟過日子。也是她這婆婆手腕硬,逼得三個閨女心甘情願倒貼錢給弟弟花,若是這婆婆不是個厲害角色,怕是她葛如意也就只有跟著喝西北風的命了。
葛氏只才三十出頭的年歲,家中男人不爭氣,還好賭,每次只有在賭坊輸了錢,回家沒處出氣就會打罵她。頭幾年沒能生出兒子來,婆婆也經常說罵自己,後來添了個哥兒,才漸漸在家站穩腳跟,如今也能跟著婆婆姑姐一起欺負那朱家人了。
自己男人不爭氣,那方面也弱得很,兩人一個月也就過一兩日夫妻生活,就連這一兩日也不能叫她爽,每每還沒到興奮的點,那人就沒了動靜。葛氏正值盛年,每每深夜都會心癢難耐,可男人不行,也只能熬著,真是心裡有苦叫不出。
如今見這柳世安不論容貌能力,那都是遠遠在自己男人之上的,連牛大賴那般的地痞流氓都能被他擺平,想想就知道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二十年前葛氏自然沒有機會見過這柳世安,也不知道柳世安跟那衛三娘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如今她見到了,心裡莫名有些癢起來。
又抬眸瞧瞧那已經發了福的衛大娘跟衛二孃,見她們比自己年紀大很多,又不如自己身段窈窕,立馬有了自信,漸漸挺直的纖細的小腰板,雙眸如絲,頗有意味地看了柳世安一眼又一眼。
這柳世安常年走南闖北,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那葛氏對他暗送秋波,他自瞧在了眼裡,不過卻沒放在心上。
這葛氏雖然比起三娘年輕幾歲,可哪裡有三孃的好容貌好性情?前頭有三娘比著,他哪裡還瞧得上別人,因此,對於葛氏遞過來的一個又一個眼神,他只裝著沒有瞧見。
葛氏有些洩氣,又莫名嫉妒起那衛三娘來,心裡頓時燒起一股子火。
她忽然靈機一動,繼而抿唇笑了起來,望著柳世安道:“要說三姑姐真是有福氣之人,有乾哥哥這樣一個痴情的男子一直等著她,這都二十年過去了,乾哥哥還將三姑姐放在心尖尖上呢。哎,也是我這三姑姐沒有福氣啊,恁的嫁了那樣一個糙漢子,生了一窩小畜生。要是當初三姑姐跟了乾哥哥,如今乾哥哥可就是咱們家姑爺了,那咱家日子可也比現在好過,也就沒了如今怕貪上官司這檔子事情。”
衛薛氏本就為著衛三娘當初婚嫁沒有聽她的話而生氣,如今由葛氏這樣一挑撥,更是氣躥心頭。
又想著,這柳世安如今不但更有錢了,還有能力,要是當初三娘跟了他,如今多少也能給大郎幾家鋪子打理的……那張發財跟史阿旺也算有些小本事,可跟這柳世安比起來,就算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