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鎖了起來。
魏明狀似不在意地拖著盤子,實則眼睛一直盯著全二富手中的鑰匙看,待得他經過自己的時候,魏明腳下一滑,伸手拽著全二富就一起跌摔在地上,而他隱在袖子裡的手則迅速將藏著的一塊麵團按在剛剛那串鑰匙上,鑰匙兩面的紋路都刻了下來。
“你是怎麼幹活的?”全二富氣惱,站起來甩了甩袖子,訓斥道,“好好當你的大廚,可別巴結著誰,這端菜的活計是誰叫你乾的?”
魏明微微抖著手,低眉順眼說:“我瞧生意好,外面打雜的小夥計都忙不過來,所以就幫著搭把手,剛剛沒燙著全爺您吧?”
全二富懶得理他,繼續去廚房將那小賬房拎了出來。
魏明見全二富並沒有發現什麼,則將那印有鑰匙紋路的麵糰悄悄藏了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幹活。
而敬賓樓所發生的一切,都被謝通瞧在眼裡,他微微蹙眉。
待得酒樓打烊,魏明從酒樓出來,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就瞧見了等候在那裡的謝通,他像是猜得著謝通會在等他一般,將那印有鑰匙紋路的麵糰遞給謝通道:“謝大人之前答應幫我照顧家中妻兒老小,我無以為報,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謝通撐著一盞燈籠,將那麵糰湊到光亮前,見面團上印著的像是一把鑰匙正反面的紋路,不由抬眸望著他道:“你剛剛那樣做,就是為了這個?”
魏明道:“我打小跟師傅學廚藝,至今也有二三十年了,官鹽是什麼樣的,我心裡清楚得很。那個丫頭雖然聰明機靈一些,可到底涉世淺,她瞧不出來,我可瞧得出來。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將這個交給謝大人,下面該如何做,相信謝大人心中自有計較。”
謝通將那麵糰藏入袖子裡,朝魏明輕輕點了點頭,又道:“松陽縣新一任知縣已經上任,過不多久,便會在松陽縣進行一場廚藝大賽。那丫頭的確有些本事,可畢竟年歲還小,火候不足。”他靜靜說完,然後目光輕輕落在魏明臉上,繼續道,“我想,魏廚心裡也該是有打算的。”
魏明微微頷首道:“我欲收她為入門弟子,將師門祖傳秘籍傳授於她。”
謝通沒有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便舉步離開。
二更:
朱福走出敬賓樓大門,就見斜對面那棵大槐樹下站著一個人,那人長身玉立,手上正撐著一盞燈籠,燈籠暖黃色的光,給那半舊的月白袍子鍍上一層淺淺的緋色,就連那清俊秀雅的玉容都增了光彩。
早春清風溫柔地拂過,輕輕吹起玉顏少年的袍角,他站在清風中展顏一笑,看著等待的女孩朝他飛奔過來,他則寵溺地伸手拍了拍她腦袋。
“阿福辛苦了,我給你帶了雞蛋糕來,這是我親手做的。”沈玉樓將一個紙袋子遞了過去,笑望著她臉上的驚訝表情,“怎麼?你不相信?”
朱福見天色已晚,四周又沒什麼人,便有些撒嬌地蹭著他道:“不會是我姐姐做好的,你拿過來獻殷勤的吧?你*蛋糕?你會燒飯嗎?”一邊嘀咕著,一邊已經低頭去看,見裡面包著的雞蛋糕顏色都偏深,形狀也不好看,她笑了起來,“我姐姐可做不出這麼醜的雞蛋糕來。”
“我一直抱在懷裡,還熱乎著呢,你嚐嚐看。”沈玉樓親手拿了一塊遞送到她嘴邊,溫柔笑道,“不好吃你告訴我,我下次改進。”
朱福望了他一眼,也不伸手接,只就著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
“嗯。。。。。。雖然遠遠比不上我的手藝,不過,對於初學者來說,還是很不錯的。”她一邊鼓著腮幫子,一邊笑眯眯問道,“不是叫你在家溫習功課嗎?還有,你要陪著我哥練武,你怎麼偷偷做起蛋糕來了。”說完又啃了一口。
雖然不是很好吃,可是畢竟是他親手為自己做的,這份情意比什麼都重要。
沈玉樓微微垂眸,望著眼前的女孩子,伸手替她擦了額頭上的汗珠子,又將她被汗水淋溼得貼在雙頰的髮絲撩起來。
動作極致溫柔,他的臉就貼在她臉上方,她能夠清晰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還有那股子溫熱的鼻息。她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完美的、線條分明的輪廓,深邃又溫柔的眼眸,高挺的鼻樑,濃黑而又有型的眉毛。。。。。。她忽然就不爭氣地心跳加速起來,然後微微側過臉去。
朱福心想,沈大娘跟玉珠都是中人姿色,為何這沈玉樓卻得了這般好相貌,莫非是隨了沈老爹?
她雖然沒有見過沈老爹,可聽自己爹孃說,沈老爹也不過是個幫城裡大戶人家做長工的老實人,個頭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