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態度好又肯吃苦,魏明唇角輕輕抿出笑意,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跟謝通見過一面之後,魏明心裡便一直不踏實,總覺得隨時會被當初陷害他的人給抓住。如今到了這種地步,他已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只是可惜了一手的好廚藝。
當初師傅臨去之前,有親*代過,定要他將師門發揚光大,要在御膳房好好做。
可惜他有負師傅遺願,如今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有家歸不得。
朱福炒完一盤子菜,見外面新僱來的小夥計還沒有進來端菜,而自己這邊油鍋不能停,便要自己端出去。
魏明道:“我的活忙完了,我來替你端出去。”
朱福愣住了,這還是魏大廚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而且還是主動幫自己的忙。
朱福道:“謝謝魏叔。”
朱福心想,這魏大廚瞧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紀,跟自己爹爹一般大,喚他一聲叔該是可以的。
再說了,既然長輩主動跟自己說話,怎麼也得嘴巴甜一些,這樣別人心裡也舒坦。
魏明沒有應,只是端著盤子出去了。
方嫂如今就是全二富擱在小廚房的間諜,她的工作除了洗碗外,還有將每日廚房裡發生的重大事情都彙報給全二富,以此作為她每日可以捎帶剩飯剩菜回家的條件。
以前這魏大廚跟朱姑娘都不說話的,今天怎麼主動幫朱姑娘忙了?方嫂眨了眨眼睛,趕緊將木盆裡剩下的碗洗好了,然後左右瞧了瞧,見沒人注意自己,她則悄悄跑了出去。
此時的全二富正站在櫃檯邊撥拉著算盤珠子,一抬眸見這方嫂鬼鬼祟祟的,他當即拉了臉子,衝她使了個眼色,又往後院一處偏僻的地方努了努嘴。
方嫂會意,就悄悄去了一處等著,全二富則繼續撥拉的算盤。
如今的賬房他已經換成了自己人,明面上瞧著是有人在管賬,實際上大堂賬目都是他在一手抓。
見自打二月份後,這敬賓樓的進賬較之一月份要翻了一倍,而且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紅火,全二富樂得嘴角都合不攏。反正如今表叔已經完全不能管酒樓的事情了,還不是什麼都他說了算,這麼多錢,想揣進自己腰包有得是辦法。
不過,生意這麼紅火,靠的還是那個小丫頭片子。而那個小丫頭片子完全是瞧在表叔的面子上才來的敬賓樓,她根本就不將自己瞧在眼裡,若是哪天她知道了事情真相,怕是不再會替自己賺錢了吧?
這樣一想,全二富又愁起來,然後心裡更加怨恨起蕭敬賓來。
他當初千里迢迢投靠過來,就是因為表叔只有一個不能自理的痴傻兒、算計著將來這家酒樓沒有人繼承,他作為親戚表侄,自然希望能夠繼承酒樓,所以當初在酒樓最為困難的時候,他也一直咬牙堅持著。
可後來酒樓生意好了,表叔不但不念著自己的好,反而對一個外人還比對自己還好。雖然每月工錢漲了,可他給新來的丫頭片子也是五兩一個月啊,還有那借著裙帶關係進來的端盤子丫頭,一個月也有三兩!
這完全就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虧得自己當初死死守著敬賓樓,他就是這樣對待自己這個侄子的?
全二富氣得雙眼發紅,一巴掌將賬簿合起來,然後又用手輕輕摩挲著賬簿,只要一想著往後這酒樓便是自己的了,他心裡就有抑制不住的開心。
叫了那傀儡賬房來盯著櫃檯,他則一臉悠閒地晃著去了後面,打算聽聽那老婆子又在廚房打聽到了什麼趣事兒。
魏明撩開廚房的門簾子,又端了一道菜出來,經過櫃檯的時候對那賬房道:“今天下午送來的那一批蔬菜,可入了賬目?”
那小賬房眨巴下眼睛,然後使勁搖晃著腦袋。
魏明輕聲道:“你去廚房看一下,趕緊將貨物入了賬目。”完了冷言厲色叮囑道,“下次長點記性,貨物到了要及時入賬,萬一這批貨出了問題,這個責任誰來擔?”
那小賬房有些傻乎乎的,聽得這話,趕緊一溜煙就跑著走了。
魏明轉身望了他一眼,然後見那賬簿還擱置在案上,他隨手翻開看了看。越看越覺得賬對不上,時間來不及,眼瞧著那全二富已經在往這邊走了,他趕緊匆匆離開。
全二富回來見小賬房沒在,而那賬簿就這樣放在案上,他氣得直跳腳。
魏明又端了菜出來道:“全爺,您找林有生?他在廚房看菜呢。”
全二富意味深長地望了魏明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掏出掛在腰間的鑰匙來,將那厚厚一本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