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著,將來過兩年等祿哥兒跟貴哥兒考取了功名,喜姐兒說親也更有資本。
老人家心裡舒坦了,又坐了會兒子,就由朱二跟餘氏扶著去河對面了。
朱福轉身想進屋瞧瞧弟弟妹妹們,卻被朱喜一把抓住手腕,悄悄湊到她耳邊去:“剛剛你去哪裡了?我出門尋你都未瞧見人影。”
朱福臉一紅,旋而低了頭道:“就陪著他們在外面放煙花啊,姐姐去尋我了?許是外面天黑,我躲在牆角處,你沒有瞧見我。”
朱喜鳳眼微眯,左右瞧瞧見爹孃沒在,便勾住妹妹脖子道:“你少騙我了,我去沈大娘家找玉珠,可巧沈大哥也沒在。你玩消失,他也玩消失,玉珠又不知道沈大哥去處,你說我會怎麼想啊?”
朱福見瞞不住,只能跟長姐和盤托出,悶聲道:“其實我找他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只能找他。”
朱喜見妹妹一臉嚴肅,不像是故意說謊的樣子,便拉著她去一邊道:“有什麼事情,還得瞞著我?”
朱福想著,這件事情沈大哥已經攬在了身上,有了靠山心裡也踏實很多,此番跟姐姐說也無妨,便將事情原委都說了出來,聽得朱喜瞪圓眼睛,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好半餉,才回過神來。
“福姐兒,你。。。。。。你膽子實在太大了。”朱喜一把抱住妹妹,驚呼道,“要是叫他知道了,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虧得你沉得住氣,竟然過了這麼久才說出來。不過也好,虧得是跟沈大哥說了,沈大哥在金陵書院念過書,定然認識不少人,既然他叫咱們別管,那咱們就當做不知道。”
朱福點頭說:“往後咱們跟那邊斷了來往才好呢,省得往後牽牽扯扯的。”
朱喜捏著妹妹臉蛋說:“娘這次是真生氣了,看樣子,娘是恨那巫婆入骨,往後再也不會認那巫婆當娘了。”又拍了拍妹妹肩膀說,“其實娘也命苦,有那樣的娘,小時候還不知吃了多少苦呢,咱們得體諒她。”
朱福道:“我也心疼娘,那群賊婆,真不是人。等下次再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們!可惜姑奶奶有事業要忙,沒有功夫跟她們多做糾纏,倒是便宜了她們!”
“女孩子家家的,不能這麼說話。”朱喜牽著妹妹手一道進屋去,旋即又笑說,“不過,你罵得好。”
子時已過,家家戶戶落了燈,小縣城彷彿也沉睡了去。
沈玉樓陪著母親跟妹妹守完歲後,回了自個兒屋子,想起朱福跟他說的話來,也沒了睡意,只坐在窗前的書桌邊,鋪紙研墨。
提筆就要書寫,又頓住,細細思忖一番,便臨時決定寫信給謝逸。
江淮青大人跟院長乃是同鄉,江大人上任路過金陵的時候,兩人有過一面之緣,江大人也曾開口讚許過他。
不過,金陵書院人才輩出,又已經兩年多過去了,江大人未必就還記得他。就算記得,如他這般微末小人物,江大人未必會相信他的話。
謝逸的堂兄謝通也是在朝為官,若是寫信給謝逸,謝逸定然會將此事告知其兄長,謝通自然會知道如何處理。
這般一想,沈玉樓便提筆而書,信中詳略得當,卻是將事情說得清楚。
沒有確定,只是說自己的猜測而已,望謝大人能夠得到重視。
書信寄到定京,落到謝逸手中的時候,已經是數日之後。謝逸捏著沈玉樓寄過去的信件,反覆看了幾遍,最後幾乎是跳著去找謝通的。
剛剛跑出自己院落,便迎面撞到了璟國公府二公子謝邈身上,謝逸趕緊將信塞進袖子裡。
“二哥,這是要去哪裡?這般急匆匆的。”謝逸雖然跟謝邈是同父的親兄弟,但他顯然是跟堂兄謝通更為親近一些,因此,沈玉樓信中說的那件大事,他斷然只會找謝通商量。
謝通跟謝邈年歲相當,如今都已在朝為官,兩人私下自有一番計較。
謝邈見是自己兄弟,素日陰沉的臉上才露出笑容來,靜靜站在一邊負手道:“去給母親請安,三弟這是往哪兒去?”
“我跟崔家兄弟約好一道出城賽馬,無奈睡過了頭,這不,匆匆穿了衣裳就要去。”謝逸隨口扯了個謊,總之就是不想讓謝邈知道浙江一帶有人販賣私鹽之事。
謝邈上下打量謝逸一番,見他的確衣襟都是歪的,便輕笑道:“三弟倒真是有情趣,眼瞧著沒多少時日就要會試了,你還有心思去跟人賽馬。好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不會跟母親說的。”
“如此就多謝二哥了。”謝逸裝模作樣朝謝邈匆匆作揖,然後腳下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