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衛三娘嘆息一聲,將朱福拉進懷裡抱著說:“福姐兒,你陪著娘一起去休息吧,這樣的事情,咱們不去湊熱鬧。”
朱福此番就願意陪在娘身邊,因此也緊緊蹭在母親懷裡,繼續撒嬌。
謝逸無奈地望了沈玉樓一眼,衝他聳了聳肩,這才陪著衛三娘母女往住處去。
沈玉樓站在月光下,一襲月白袍子被冷風輕輕吹起,那玉顏照著皎月,面上些許苦澀,卻只能望著那抹嬌俏的身影漸漸遠去。
二更:
月輝清冷,被窗稜割碎,道道照進屋裡來。
小屋子裡,柳世安已經穿戴齊整,那葛氏卻還是衣裳半掩,滿眼迷離之色。她跪趴在地上,手還不老實,身子也是扭來扭去的,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些惹人臉紅的混賬話。
柳世安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葛氏,只覺得像是吞了只蒼蠅一樣,噁心得很。
衛薛氏氣得哼哼大口喘氣,她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般,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葛氏是自己家的媳婦,那再怎麼樣也是自己人,如今出了這等醜事,她這張老臉可往哪裡擱啊。賠了三娘,她能得到一大筆銀子,賠了葛氏,她不但什麼都不會有,還會被街坊鄰居笑話,真是氣死人!
“三娘人呢?”衛薛氏當時叫大女兒找三女兒來說話,原本想著只說幾句自己就尋個由頭離開的,將房間留給乾兒子,可誰想到,三娘才將踏進自己屋子,外頭二孃就叫喚著跑進來了。
衛大娘跟衛二孃臉上都掛了彩,姐妹兩人一人站一邊,衛二孃氣呼呼道:“娘,您找她做什麼?誰知道她躲哪裡去了。”又嫌惡地瞪著地上的葛氏,“這個蕩/婦,怕是一早就計劃好了的,娘您忘了嗎?當時這個主意,可是她出的!哼,當時我就瞧出端倪來了,一口一個乾哥哥地喚著,多親熱啊,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淫/娃/蕩/婦!”
“不許你這麼說我娘!”衛香寶哭著跑到葛氏身邊來,跪趴在她身邊,哇哇哭叫道,“不是我孃的錯,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
“小賤丫頭,你用手指誰呢?”衛二孃覺得葛氏髒了身子,連帶著瞧衛香寶都不順眼起來,惡狠狠道,“你這賤丫頭,吃的是我們衛家的,穿的住的用的,哪樣不是咱們衛家人給的?如今還敢幫著這個淫/婦說話,她不是你娘,她是蕩/婦,背地裡勾結男人,是要被浸豬籠的。”
“浸豬籠?不。。。。。。不。。。。。。”葛氏嚇得趕緊抬起頭來,媚眼如絲,她膝行朝柳世安這邊爬了過來,拽著他袍角道,“你得救救我,你得救救我!不關我的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柳世安垂眸瞧著這葛氏,見她那張慘白的臉都哭花了,那白色的粉撲朔朔往地上掉落,又想著剛剛跟他抱在一起尋歡作樂的人是她,越發嫌惡起來。他抬腿狠狠踢了她一腳,罵道:“你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滾開!”
“娘!”見自己母親被踢得跌摔在一旁,衛香寶哭著爬過去,將自己母親扶住,又給坐在上位的衛薛氏磕頭,“奶奶,求您了,別讓我娘浸豬籠,她肯定是遭人陷害的。”
衛二孃見自己弟弟被戴了綠帽子,心裡氣得很,她不敢指責怒罵柳世安,只能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葛氏身上。
“你是我們衛家的人,不許幫著這個賤人說話!”衛二孃幾步走過去,一把將衛香寶拎起來,“你娘做出這等醜事來,浸豬籠都是輕的,按著咱們祖上規矩,這樣不守婦道的人,是要被休回孃家的。以後她不是你娘,到時候二姑姑出錢給你爹再娶一個,也是一樣的。”
衛香寶一邊哭叫,一邊要掙脫衛二孃的手,卻被衛二孃死死拽住。
現在在場的人,除了衛大娘以外,全都認為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葛氏一手計劃好的,所以,所有人都將罪過往她身上推。
衛大娘瞧著葛氏這般,有些於心不忍,可到底是什麼話都沒說。或許這就是報應吧,當時這陷害三妹的主意是她出的,如今卻被人反算計一場,也是報應,看來菩薩還是顯靈的。
所謂好事不出門,外事傳千里。可巧當時在普陀寺上香的就有松陽縣的人,這件事情,自然被添油加醋傳遍整個松陽縣,如今的衛家,可謂是千人唾罵萬人痛踩,誰走到衛家門口都要狠狠吐一口唾沫,又狠狠踩幾腳。
衛家一直大門緊閉,連三個閨女都再不踏進衛家門半步,而柳世安,這裡的生意也不管了,出了事情的第二日就跑路回家去了。
過了幾日,衛家族長聞聲趕了來,揚言要將衛葛氏浸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