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辣的東西不能給暖姐兒跟壽哥兒吃,所以朱福事先有盛出兩碗骨頭湯來,給弟弟妹妹一人一碗。
可是暖姐兒嘴饞,趁人不注意就抓著筷子蘸了點辣椒吃,然後小嘴辣得紅紅的。
見朱福要走了,暖姐兒蹭到朱福跟前去抱住她腰,仰著頭說:“二姐姐,你晚上早點回家,我在家等你。”
朱福摸摸妹妹臉道:“好啊,在家等著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暖姐兒嘻嘻笑,然後又在一邊靠著壽哥兒坐下,朱福跟家裡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才將到敬賓樓,沈玉珠將菜端給客人後,一轉頭剛好撞見朱福,就拉著她到一邊說:“阿福,剛剛你沒在的時候,這全二富全爺,拐彎抹角地罵了貴哥兒一頓。”提到全二富那模樣,她就覺得噁心,便蹙起眉心道,“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罷了,跟東家沾著點親戚,就作威作福了。”
“怎麼回事?”朱福朝朱貴那裡望了眼,見他一直低頭在撥拉著算盤珠子,好似也沒受傷,這才放心心來。
沈玉珠道:“我聽說,之前其實全爺也向東家舉薦了個人來當賬房先生,但是東家最後卻用了你舉薦的人,他自然心裡不舒服。這不,方才根本沒啥客人,貴哥兒帶著書本來看,被他抓到了,就說了一頓,真是一點情面不留,還帶著你的面子。阿東上去勸,也被他罵,他真是跟條瘋狗一樣,逮著誰就罵。”
“這事情東家知道嗎?”朱福想著,這蕭敬賓雖然面上瞧著老實憨厚,待酒樓裡的人都很仁厚,可他畢竟是生意人,做生意的哪個是不精明的?他不可能瞧不出全二富的不滿來。
既然瞧得出來,卻依舊裝作沒瞧見,不但沒用他舉薦的賬房,還用了自己舉薦的。。。。。。這不明擺著要全二富將自己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嘛。
而蕭敬賓這般製造內部矛盾,又是為著哪般?這全二富不是跟著敬賓樓一起共患難過來的嗎?怎麼似乎有些不招蕭老闆喜歡似的。
朱福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當做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只對沈玉珠道:“既然貴哥兒沒事,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也別跟旁人說了。還是不要鬧到東家那裡去,這全二富是東家表侄,若真鬧起來,怕貴哥兒這份工就保不住了。”
沈玉珠想了想,覺得朱福說得有些道理,也就同意了。
並且回了後廚後,也再三叮囑廚房裡的人不要多嘴,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敬賓樓關門的時候,朱福跟全二富打了個照面。朱福瞧得清清楚楚,這全二富明顯眼裡流露出的是對自己的不滿,可臉上卻勉強擠出笑容。
“朱姑娘,天色晚了,回家可要小心些。”全二富笑眯眯的,他本來就瘦,臉上沒有多少肉,笑起來就有些��恕�
朱福笑著點頭回禮道:“全爺也是,路上小心。”
全二富沒再說話,只撩起袍子來大步走了,沈玉珠跑來說:“也不知道他拽什麼,以為自己是東家親戚就了不起麼?我瞧著東家是沒將他放在眼裡的,不然的話,怎麼也沒見著讓他當掌櫃的啊。”
朱貴收拾好東西走了過來,笑著說:“玉珠姐姐,這裡人多口雜,咱們說話還是小心些好。”
“貴哥兒說得對,咱們只做好份內事情就行。”朱福點頭,一邊往外面去,一邊問朱貴道,“貴哥兒,你明年二月就要考縣學了,若是覺得世間來不及的話,咱們這份工就不做了吧。”
二更:
朱貴還沒開口說話,沈玉珠便抗議道:“阿福,你怕他做什麼啊?咱們敬賓樓如今生意能夠如此紅火起來,靠的可是你啊。那全二富雖然是跟敬賓樓一起共患難過來的,可這又有什麼用?能給酒樓帶來生意的人才是本事,你咋的還因為他讓貴哥兒走呢。。。。。。”
“是啊堂姐,玉珠姐姐說得對。”朱貴不想丟了這份差事,便道,“我的功課溫習得都差不多了,明年二月份的縣考也有把握得很,二堂姐別擔心我。”
朱福笑說:“那你自己拿捏著看,如果實在做不了,跟我說。”貴哥兒點頭應著了。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朱福三人打著燈籠往自家走去。
就在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前頭忽然冒出三個高壯的漢子來,三個壯漢環手抱胸,像是三座山一樣擋在朱福三人跟前。
朱福原本遠遠瞧著就覺得前面好似有人,走得近了,她就提著燈籠照了照,這一照,可巧不巧就清清楚楚瞧見站在中間那個人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她嚇得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