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他的,老夫人和納蘭康依然是疼愛他,看中他的,而納蘭雲飛只不過是分了一點點他和老夫人的疼愛,她就這般嫉妒,陰謀害死了他?
“毒婦,你做了如此惡毒之事,就算打死你也不為過,如今居然還敢狡辯,還不快將你如何害死雲飛的事招來?”
納蘭康看著侯夫人梨花帶雨的臉,這張臉還是那麼年輕,一如當年自己初見她時美麗嬌俏,當年在一群燕環肥瘦的貴族少女中,他一眼便看中了她,之後便讓老夫人給他提了親。
侯府和丞相府門當戶對,又都是嫡出,這一段婚事他一直都很看重,婚後二人也曾恩愛有加,舉案齊眉,若不會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他根本不會移情別戀,後來心灰意冷納了一房一房的小妾。
即使如此,他還是忘不了當初對她的感情,這麼些年,他就算三妻四妾,心裡最看重的也還是她。
可是如今,他只覺得自己可笑,沒想到在她溫柔和善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的居然是如此邪惡的一顆心,他的心瞬間冰涼。
“侯爺,我沒有害死他,我真的沒有害死他,是云溪扮鬼嚇我,我一時神志不清才口不擇言,胡言亂語的,您一定不要相信她,這都是她的陰謀,她這是欲加之罪啊……”
侯夫人聲淚俱下的哭訴著,納蘭云溪聽到這話對侯夫人那堪比城牆拐彎處的厚臉皮真是無語了,在場所有人都明明白白聽到她說的話了,她居然還是死不肯承認。
“祖母,父親,母親並沒有害雲飛啊,你們不能誣賴她,是云溪陷害她的,求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為母親做主。”
納蘭雲若也跪了下去,她剛醒來的時候迷迷瞪瞪覺得頭暈眼花,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心中立即就明白自己被人動了手腳迷暈了,所以才不知道侯夫人的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她生性聰明,只從侯夫人和納蘭云溪的對話中便聽出了事情的大概,她知道侯夫人一定是受了驚嚇說了什麼話,剛好讓老夫人和納蘭康聽到了,這就是個陰謀,是納蘭云溪設計的陰謀,所以她立即就跪下幫侯夫人求情,希望老夫人和納蘭康看在她和燕翎已經定親的份上,饒了侯夫人。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納蘭云溪時間拿捏得剛剛好,她昨夜去老夫人屋子中臨走的時候便悄悄囑咐李嬤嬤,讓她今早早點將老夫人叫醒,將她引來這裡,老夫人知道云溪一定是有了侯夫人害雲飛的證據了,所以命李賀將納蘭康也叫過來。
二人剛到侯夫人的院子中,納蘭云溪就將侯夫人嚇破了膽,令她驚懼之下思維混亂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她和納蘭康那時候剛走到屋子外面,窗戶開著一條縫,而納蘭雲若和半夏都被下了藥,雖然侯夫人的房中有動靜,但她們二人充耳不聞,這一切恰好被老夫人和納蘭康聽了個正著。
即使她百般狡辯,那也沒辦法抹去她親口說過的話。
“雲若,你別管這件事,我和你祖母自有決斷。”
納蘭康知道納蘭雲若的心思,但此時盛怒之中哪裡聽她的話?
“父親,祖母,雲飛得病後,御醫診斷出雲飛得的是麻風病,而祖母后來又請了百草堂的何大夫來給他診過一次病,那次何大夫便診斷出雲飛得的不是麻風病,而是與麻風病相似的蕁麻疹,他曾跟母親說過,但是母親並不相信,非說他是誤診,還說他是庸醫,何大夫無奈悄悄給了林順一瓶治療蕁麻疹的膏藥,可是林順夫婦害怕自己被傳染,並沒有將那膏藥給雲飛塗抹……
而林順也是個有心之人,他當時便將那瓶膏藥悄悄藏了起來,母親毒殺林氏之後,云溪找到了他們夫婦,並發現林氏被毒殺的真相,之後林順痛悔之下拿出了那瓶膏藥,這膏藥此時就在云溪的手中。”
納蘭云溪說著拿出了那瓶膏藥放在手中,然後看了一眼在場的人道:“父親,云溪已經去過榮王府,也見過了何大夫,何大夫可以證明林順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他答應今日會來侯府作證,此時他應該已經快到侯府了。”
侯夫人聽說納蘭云溪已經見過並請了何光來這裡和她對峙,頓時心中有些驚慌,她看了一眼納蘭雲若,納蘭雲若會意,站起身來挑簾子出了屋子,一出去便叫了自己的親信丫環映雪讓她去丞相府報信,映雪點了點頭匆匆去了,納蘭雲若又轉了回來。
“哦?何大夫已經證明了此事?”
老夫人剛才一直沉默了半晌,聽到納蘭云溪的話一顆心已經沉到谷底,她轉頭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是。”
納蘭云溪剛說完話,門上便來報,說百草堂的大夫何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