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立即就將她打死為他償命,這事終究還要看納蘭康的決定。
“不,我沒說,我沒說,是這小賤人陷害我的,是她陷害我的,是她裝神弄鬼……令我受了驚嚇,所以才口不擇言說了那些話的,我怎麼可能害雲飛?我不可能害他……”
侯夫人方才雖然被嚇得不輕,但知道是納蘭云溪扮鬼嚇她之後,心中的恐懼感頓時便降低了,想到上次的鬼也有可能是人扮的,提了好多天的心突然就放了下來。
因為,她之前也以為真的是雲飛的冤魂不散,前來找她索命的,如今得知不是真的鬼怪作祟,心中便安定了不少,所以說起話來便不像剛才驚慌之下口不擇言,而是立即便開始辯駁起來。
“父親,祖母,母親方才說了什麼話,你們應該都聽得一清二楚了,我想不用我再多說了吧,求父親和祖母為雲飛做主。”
納蘭云溪見侯夫人如此厚顏無恥,心中鬱悶連半句話都不想再和她多說,只是跪著求納蘭康和老夫人,希望他們二人能懲治侯夫人。
“那是我驚慌之下口不擇言說的胡話,如何能算數?對了,雲若呢?雲若去哪兒了?她不是和我一起住的麼?”
侯夫人見老夫人頭髮瞬間雪白,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神情中滿是震驚、憤怒、鄙視、懊悔種種情緒參雜在一起,頓時覺得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饒了她,忙叫著納蘭雲若,想要用她廬陵王妃的身份來為自己脫罪。
納蘭雲若此時還昏睡在床榻上,侯夫人看了一圈,見這麼多人吵吵嚷嚷的,她此時還在昏睡,便知道她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才會睡得這麼死,連方才鬧鬼的時候都半點都沒察覺。
想到這裡,她手腳並用幾下爬到納蘭云溪的榻前,用手拍著他的臉讓她快點清醒過來。
納蘭雲若在侯夫人的拍打下終於悠悠轉醒,待她醒來看見滿屋子的人後,神色有片刻的怔愣,頭暈乎乎的,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令自己清醒了些,才茫然的問道:“母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康兒,你說說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老夫人見侯夫人急著叫醒納蘭雲若,便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她冷哼一聲,轉頭問同樣臉色鐵青的納蘭康。
“母親,這件事孩兒一定會處理的,畢竟,雲飛也是孩兒一直疼愛的孩子,只是,母親千萬要保重身子,不可過於動氣,孩兒自會處理的。”
納蘭康看了一眼老夫人的滿頭白髮,心中難過的說道。
“好,我就信你一次。”老夫人盯著他看了良久,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納蘭云溪聽了老夫人的話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看了一眼侯夫人狼狽的樣子,又開口問道。
“云溪那賤丫頭扮鬼嚇我,我才一時神志不清說了胡話,侯爺,您要為我做主啊。”
沈素秋心中打定主意就來個抵死不認賬,她畢竟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這內院中的主子們哪個手上沒沾點血,就算是老夫人自己也不是那麼幹淨的,她不相信她年輕的時候就沒有害過侯府的子嗣,要不然侯府也不可能只有納蘭康和納蘭和兩個兒子了。
“好了,你這毒婦,我當初怎麼就看走了眼?你為什麼就那麼容不下雲飛,他那麼小的年紀你怎麼忍心害他得了那種病,還讓他的身上生了蛆……”
納蘭康見侯夫人到現在仍然沒有一絲悔改,不由得怒氣勃發,抬起腳便一腳蹬在侯夫人的胸前。
他此時也一陣惡寒,心底湧起一股寒意,他和侯夫人這麼多年夫妻,居然一直沒發現她這麼惡毒的一面,想到他一直覺得侯夫人溫婉善良,寬和大度,這麼多年雖然在府中打壓小妾姨娘,也做了些多過分的事,但這些內院之事他也沒覺得怎樣,只覺得身為當家主母是需要一點手段的,要不然如何理家打理生意?
所以很多事他雖有耳聞,但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她做的那些事幾乎所有貴族人家的當家主母都做過,而這一次,她居然殘害侯府庶子,這可是大罪。
侯夫人冷不防被納蘭康踢了一腳,一時沒當心一下子撲倒在地,她怔了怔,半晌才哭出聲來。
“侯爺,你我夫妻數年,從來都是相敬如賓,如今,您居然動手打我?”
侯夫人此時仍然沒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即使恨納蘭雲飛搶了納蘭雲塵的疼愛,那她也不該那麼狠心將他置於死地啊,而且,還用那麼殘忍的手段。
而且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奪了納蘭雲塵的疼愛,他依然是嫡長子,侯府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