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媚笑了笑,拿起桌邊的方菱鏡照了照自己,“可是,我是亡國公主……”她淡淡的嘆息,手撫上如花一般的容顏,“長的再美又如何?”
平兒蹙眉,勸她,“主子,這種事情就不要在想了,等您得寵了之後,誰還會在意您是前朝公主。”
楊天媚擱下方菱鏡,眸帶憂愁,嘆了一聲,說不出的惆悵。
“主子。”平兒輕叫了她一聲。
楊天媚應聲抬頭,“怎麼了。”
“主子您的手藝這麼好,不如給瑞王爺也做點送過去罷。”
“瑞王爺?”楊天媚微微皺眉,“是太和宮裡的那個?”
平兒點頭,“沒錯。瑞王體弱,一直在靜養,聽說他胃口不好,經常吃不下飯,奴婢想著,如果主子您做的東西,瑞王他吃下去了,陛下豈不是會更加對您另眼相看。”
楊天媚沉思片刻,唇角勾笑,點頭,“你說的是……我確實該試試。”就算瑞王吃不下去,但是她給瑞王送東西的一片心意,還是會讓皇帝知道。
總之,瑞王吃與不吃,與她關係不大,最關鍵的是,瑞王可以利用。
楊天媚覺得這個法子可行,決定一試。首先,她要先了解瑞王的身子到底弱成了什麼樣子,平日裡都吃些什麼,把這些都弄清楚了之後,她才可以下手。
“平兒,你出去打聽一下,瑞王他平日都吃些什麼,且他身體狀況到底如何。”她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取了一些首飾和碎銀,塞給了平兒,“這點東西,你拿著打通關係用。”
平兒收了首飾和碎銀,忙不迭的辦事去了。
楊天媚看著平兒的背影,覺得現在老天都在幫她。
鳳棲宮,十一接完了暗衛的話,回來向皇后彙報。
“娘娘,楊淑儀把主意打在了瑞王身上。”
溫琤冷笑,“蕭尋的主意也敢打,我瞧著她真是嫌自己活的夠長了。”
十一沉聲問,“娘娘,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由著她給瑞王送東西過去。”
“就讓她送。”溫琤說,“蕭尋的性子她不清楚,也不讓人打聽,她怕是要有苦受了。”
溫琤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蕭尋性子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是乖乖孩子一個,溫和懂事,壞的時候打罵宮人,言行詭異,甚至連自殘和傷害他人的行為都做的出來。情況好點,還可以和他溝通,要是不好,那是連一句話都說不通!而且,他對著自己不熟悉的人本能的疏離,他只會親近他熟悉的人。蕭尋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幼時被蠻族掠去,受了極大的刺激,再救回來時,已經看不好了。且他體弱的原因,也是由那次事情而來的。
蕭尋雖已十三,但為了他的安全,只能在宮裡養著。且他那種性格,蕭澈和溫琤也不放心他搬出去住。
溫琤理了理大紅的袖口,瞧著上頭繡著的牡丹,說:“說起來,我也好長一段日子不見瑞王了。”站起來,“走一趟太和宮。”
蕭尋要靜養,平時裡太和宮並不常有人去。即使是蕭澈和溫琤,也不是三天兩頭的往太和宮跑,除了蕭尋要靜養之外,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顧及到了蕭尋的自尊。幾年前時,蕭尋因被人當成病秧子一樣養著護著,讓他發了一通脾氣,從那以後,即便是先後,也不會每天去探望他了。
太和宮環境雅緻,正門就對著一片湖泊,後面種著綠竹,景緻美觀,非常適合靜養,這裡的宮人都是當初先後親手挑選出來的,可見的蕭尋在當時有多得先帝先後喜歡。唯一的小兒子,因為他們的疏忽,落得體弱的下場,他們心裡也是極其不好受,對這個孩子自然也就憐愛的多一些,盼著蕭尋能夠早些把身子養好。
太和宮裡,蕭尋依床翻書,隔著繡著山河秀麗的精美蘇繡屏風,他聽見了一陣輕穩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就瞧見了溫琤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他臉色白淨,唇薄且紅,瞳仁中帶著金褐色,瞧見溫琤進來,臉上浮現了一點笑意,“嫂嫂來了。”聲音弱氣且靜。
因常年病弱又不出屋子,他的臉色雖白,但卻是十分明顯的病態之白,在加上他紅的唇和金褐色的眼睛,將他整個人襯得有些怪異,好似他不是活在世上的人。
溫琤走過去,坐在了方凳上,“最近感覺怎麼樣?”
蕭尋笑了笑,“比之前好多了。”
靠近了,就會察覺出,他呼吸羸弱。
溫琤也是自那次事件之後,對這個孩子便很憐惜,人都說長嫂如母,前世時先後先帝去了之後,她在蕭尋身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