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客臥,開啟窗邊櫃子裡的第一個抽屜,翻出了裡面的一個快遞。
這是在他出差的當天晚上,她從醫院看完女兒回來時收到的。
但當時她以為是他的,不敢擅自亂動,簽收以後只是妥帖的放好,想要等他回來後給他。
一口氣的將快遞拆開,裡面赫然裝著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被牛皮紙袋裝著的一份檔案,她還有很深的印象,是那天從拉斯維加斯下機時,陳秘書遞給他的那份……
掀到最後一頁,上面果然已經有了他剛勁有力的簽名。
她是不是還應該感謝這個男人的貼心?並沒有直接面對面的將協議甩給她,而是以這樣委婉的方式。
像是被人迎頭一棒,葉棲雁被打的有些蒙,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不夜城的拉斯維加斯……
到底只是一個夢!
*********
客臥裡一陣亂噪的聲音。
地板上有敞開的皮箱,葉棲雁正在房間裡一趟趟來回的走動,不停的將自己的東西往裡面塞。
因為再在這裡多待上一秒,估計她都會崩潰。
在他眼裡早就已經結束,而她竟還丟人的待在這裡,待在這裡做什麼?
她有些後悔,被火燒的出租房裝修完也早都散了味道,如果當時她選擇搬回去了,也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狼狽又難堪。
搬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小行李箱,而且在這裡沒住多久,算起來也才兩個多月的時間,怎麼就有那麼多收拾不完的東西呢!
客臥門口有抹高大的身影,葉棲雁側過頭,看到了站在那的池北河。
她將一旁放著的檔案拿起來,然後走到他面前遞過去,努力平靜著不丟臉,“抱歉,我之前沒有看到!我剛剛已經在上面簽了字,你可以看一下。”
他們本就是不一樣的夫妻,特殊的只有那張有期限的紙。
所以現在期限到了,結束了,他們也不可能像是普通夫妻離婚那樣,大吵大鬧。
“不用了。”池北河蹙眉著說。
在他伸手接過後,葉棲雁回身繼續將東西往行李箱裡塞。
“這麼晚了,明天再收拾也不遲。”池北河扯唇,掌心裡的檔案被握的很緊。
“還是儘早一些比較好。”葉棲雁卻一心悶頭在行李箱上,將最後一件衣服塞進去,然後重重的合上行李箱,兩邊落鎖的提起來。
將挎包背在身上,環顧一圈有沒有落下的東西,她拉起了行李箱往客臥外走。
土豆不知何時跑到樓上的,低矮的影子出現在池北河長腿邊上,似乎也是感應到了什麼,在她即將走到門口時,忽然撲了上來,兩個前爪扒著她,死活不讓她走。
“土豆!”池北河沉聲。
向來對主人命令言聽計從的土豆,睜著兩個棕色的眼珠子,十分不給面子,始終咬著她的衣襬不鬆手,嘴裡面“嗷嗚、嗷嗚”的直叫。
葉棲雁咬緊嘴唇,看著巴巴望著自己的土豆。
“需不需要我開車送你?”池北河目光從土豆身上移到她臉上。
“謝謝,不用了,出了小區很好打車。”
葉棲雁搖頭拒絕,狠下心的手腳並用踢開了土豆,然後越過她一層層臺階的往下走,換了鞋子關上防盜門,往電梯的方向走著,中間腳步沒有停頓。
背脊骨挺的筆直,她目光平靜看著紅色的數字從數字一開始慢慢的往上遞增。
拉著皮箱進去,再“叮”的提示音響起時,她再拉著皮箱從裡面走出來。
只是葉棲雁一抬手,居然摸到了臉上的溼意。
是難堪、委屈、丟臉……還是狼狽?
想不到最準確的原因,她只知道自己竟是因為寒聲以外的男人流了淚。
*********
隔天朝陽升,帶著生機勃勃。
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切都在平穩的進行著。
葉棲雁睜開眼睛,長時間沒有回來出租屋住,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她沒有失戀,也並不是棄婦,這段婚姻開始就早就註定著結束,他們都是成年男女,只是在某個特定時期裡維持的一段特殊關係,所以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軌跡在執行,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雖然狼狽,但撐得住!
用力拍了拍臉,葉棲雁掀開被子起來,去浴室裡快速的洗漱自己,然後趕著上班時間,迎接新的一天。
到了午休的時候,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