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壓在腳跟處。
汝月嗯了一聲,沒有立時起床的意思,微微側過身來,細聲說道:“總是聽到重華在哭,明知道他在太興殿裡頭,應該過得好好的,還是忍不住會聽到哭聲。”
“都說母子連心,娘娘吃得這樣的苦,小殿下要是懂事了,一定會替娘娘傷心難過的。”烏蘭的臉色很憔悴,“娘娘先躺著,婢子去煮一吊子白粥來。”
汝月用手將耳廓按了幾下,那孩童的哭聲才漸漸離得遠了,她慢慢地坐起身來,有些慶幸重華離開她的時候,年紀尚小,她又一貫很是注意,儘量讓秦氏多帶著重華,那麼即使有一天,她從重華的視線裡面消失了,他還是可以照樣在太后身邊長大,太后答應過她的,會照拂好重華,她很放心。
起身,梳洗,對著鏡子,挽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髮髻,她時常戴著一支白玉簪,再沒有其他的選擇,烏蘭已經手腳勤快地將熱氣騰騰的白粥呈上桌來:“娘娘,備了兩味小菜,夠不夠?”
“夠了。”這是再家常不過的對白,每天一早,都是同樣的來回,反正昔時宮裡面只有她們兩個,總是要找些話來說的,否則日子過得就更加悶氣了。
儘管簡單,烏蘭也弄得一絲不苟,清爽可口的清粥小菜放在白瓷的碟子裡,白粥反而用了天青色的瓷碗,看起來就很讓人生出食慾來,她笑著說道:“娘娘可不許剩下,一定都要吃了的。”
“好,儘量都吃完。”汝月拾起筷子來,一口一口吃得認真而細緻。
烏蘭從旁垂手站著,便是隻有她們兩個人,該有的宮規,她還是苛以遵守,汝月說過她兩次,結果還是執拗不過,就隨著她去了。
汝月果真將清粥小菜都吃得乾淨,抬起眼時,看了看窗外,輕聲嘆道:“外頭的雨可算是停了。”
“近來雨多天寒,娘娘愈發要注意身體才是。”烏蘭始終擔憂著,搬進昔時宮之前,娘娘已經病得不輕不重,卻堅持著不肯吃藥,她勸是勸不過來,後來接踵而行的那些事情,她忽然明白,娘娘的病,縱使是將最好的補藥吃下去都不頂事的。
果然,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