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可是祖父的,卻不會疑心自己的孫子,因為在祖父們看來,孫子們總是懵懂無知總是純良,所以,父親的奏疏,只會加深天子的疑慮,而兒臣的奏疏,非但會更有幾分可信,而且……還會使他想到兒臣。現如今,漢王之子,牽涉謀逆,為天子所恨。趙王之子,尚處襁褓,唯有兒臣,能承歡膝下,天子見了兒臣的奏疏,必定會動情,到時,這奏疏,信與不信,就都不重要了。”
朱詹基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兒臣就說,父親本要捉拿郝風樓,奈何都督府擅作主張,試圖保護趙王,以免京師動亂,傷了自家兄弟,卻引起了誤會,以至於京師不安,國家不寧,父親心中疑懼,知道自己行事不密,有負聖恩,於是憂懼交加,已是病重。卻不知,這樣寫,如何?”
朱高熾聽了,不由重新審視朱詹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這個兒子,竟有如此的心機,平時自己一向將他當小孩子來看待,想不到這個孩子已經大了,不但如此,竟是青出於藍。
他深吸一口氣:“如此,甚好。不過還要加上一句,朝中之事,為父已不能自理,若是內事,懇請母后裁處,若遇外事,則由廷議自行商討,委實不決的,再送父皇聖裁。你……你來寫,為父為你磨墨。”
冉冉宮燈之下,父子二人,已經商議定了,似他們這樣的人,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不曾見過,尤其是朱高熾,如今已是心無旁騖,再不管東宮外的事,待太監送來了筆墨之後,親自磨墨,朱詹基則是提筆凝神,沉思良久,最後開始書寫起來。
“孫臣啟奏……”
東宮很安靜,安靜的不像話,一盞盞的宮燈,相繼的熄滅,即便是在這宮外,早已喊殺震天,無數的火把,宛如長蛇,密佈在各處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