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久聞劉大人忠義,先皇帝為這偽帝朱高燧所害,朱高燧的罪行罄竹難書,大人既已棄暗投明,還請大人依舊留任廣東佈政,立即發出公文,傳檄廣東各府各縣,曉以厲害,動之以情,何如?”
劉巖大大鬆了口氣,先是咬牙切齒的道:“偽帝無道,人人得而誅之。”旋即又道:“殿下順天應命,殿下所囑,下官豈敢不尊。”
這一切都像是戲文一般,若是稍加潤色,怕又是一場賢主遇到名臣的把戲,只不過眼下,這最後是兩隻臭蟲在一起臭味相投,還是忠臣義子歃血同盟,卻還是要看這天下最後是誰定鼎了。
劉巖不待怠慢,竟是‘幹勁十足’,他的父母妻兒都在山東老家,可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也就顧不得許多了,立即提筆,手書了一份佈告各府各縣的公文,旋即又筆走龍蛇,書寫了一份討賊安民書,請郝風樓‘指教’,郝風樓看過之後,自是肯定了他,便帶了人去維持廣州的局面了。
劉巖此時卻已是無可奈何,方才那兩份手書已讓他沒有了退路,因為裡頭有不少都是痛斥朱高燧的話,這些事當然都會立即飛報朝廷,而他,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附逆的亂臣賊子,走到今日這一步,他也唯有祈禱郝家所向披靡,一鼓作氣拿下金陵,將朱高燧和自己的‘恩府先生’黃淮一併碎屍萬段。
他是新降之人,當然要有所表現,於是立即開始召集廣州城內官吏,開始做好安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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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的局勢穩定得很快,這一方面是因為神機衛秋毫無犯,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他們最怕的便是動盪,因為動盪就因為著官兵如匪,燒殺劫掠,這諒山軍除了彈壓不服的官軍,並不曾有任何針對平民的舉動,大家摸透了他們的脾氣,自然而然也都鬆了口氣。
而另一方面,告示一出,便有專門人等聯絡本地的官吏和士紳,請他們出面主持大局,這些官吏、士紳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尤其是士紳,他們的家業就在這裡,一大家子人也都在這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假若不肯乖乖就範,那就是破家滅族了,此時誰敢拂逆郝家,於是乎,有了這些人上了檯面,廣州城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混亂。(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五章:風暴來臨
討伐朱高燧的榜文已經開始散佈出去。
而雖有了廣州這個立足點,不過要經略廣東,卻還需要一些時日。
郝風樓依舊是打了時間差,他知道朝廷沒有這麼快反應,因而這就給了神機衛足夠的時間。時間就成了關鍵。
而更重要的是,郝風樓雖在廣東,可是對他來說,真正致命的並不在這裡,決定勝負的關鍵既不在諒山,也不在廣西,更不在於此,決定命運的乃是江西!
不錯,就是江西!
就在幾日前,江西已經炸開了鍋。
這幾年,江西人民苦啊,好生生的魚米之鄉,如今卻是哀鴻遍野。
江西乃是朝廷最重要的賦稅大省,一年押解入京的錢糧可以抵得上數省之合,不只是如此,這裡也是朝廷最重要的人才培養基地,讀書人極多,且考霸多如牛毛,讀書人多是因為士紳多,因而這裡如今早已成為了理學的基地。
這裡是對抗陳學的橋頭堡,自嶺北以來,就幾乎充斥了頑固的理學士紳和讀書人,每日變著花樣,各種編排陳學。
至於商賈,在這裡倍加被歧視起來,若是說從前對於商賈的歧視還只是出於天然計程車農工商心理,而如今,當許多士紳發現商貿興起之後,逃戶日多,縱是江西這魚米之鄉,也有些吃不消了,人力暴增,使得種地的成本越來越高,一些小戶人家拋了地去經營買賣,就使得地價暴跌。地價一跌,從而使士紳們利益受損。
對於一些大計程車紳。他們當然也做買賣,不過他們的買賣和別人不同。他們的買賣叫做壟斷,利用朝中的一些關係,做的是別人做不得,而自己卻做得的買賣,只是可惜這些買賣亦開始有人攙和進來,人家的價格比你更低,質量比你更好,這等於是將自己的飯碗都給砸了。
士紳們受了損,自然是要嗷嗷叫的。他們當然清楚,這一切的禍根都在郝家,都在諒山。
只是郝家勢大,根基盤根錯節,即便是他們,暫時亦都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