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尚書古樸,卻對此事一再推諉,敷衍了事,敢問古大人,你身居要職,卻對聖旨置若罔顧,這是何意?是你尸位素餐呢,還是你居心險惡,抗旨不尊?”
這一下子,殿中的人都有些緊張了,這吳中乃是周力帆的人,周力帆的背後是趙王和郝風樓,甚至還有陳學,還有近來與陳學走得近的楊士奇,顯然人家有的放矢,分明是要將古樸置之死地,抗旨不尊,這可是天大的罪名。
古樸真正軟肋,就在於此,他一時竟不能答。因為他清楚,自己任何回答,都可能接下來會成為對方攻訐自己的理由。
倒是有人出來,站出來的卻是個戶部主事,此人和古樸走得近,自願為部堂大人開脫,於是搖頭晃腦,道:“部堂大人到任之後,將這部務整理的井井有條,尸位素餐四字,實在是可笑,古部堂的能力,在部中是有目共睹的,戶部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豈是外行人能懂?至於遷民之事,雖是善政,可是要辦,卻不容易,總需謹慎為好,部堂對此,也尤為關心,正在擬定章程,便是打算……”
“哦?正在擬定章程?”這吳中笑了,咄咄逼人道:“既然正在擬定章程,可是為何,事情已過去一個月,卻依舊沒有眉目?”
“這個……這個……”這主事倒也回答的理所當然:“我早就說過,此事關係重大,這等大事,自該從長計議,豈可冒失,沒有一年半載之功……”
“是麼?”吳中這時候笑了。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卻是含笑道:“看來倒是我這外行人胡言亂語了。”說罷,退了出去。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何建興突然道:“陛下,微臣忝為戶部左侍郎,理應為君分憂,聖旨發出之後,倒是擬定出了個遷民的章程……”
此話一出,殿中譁然。
說著,何建興已從袖中抽出了一分紅底的章程,這份章程,自是郝風樓交給他的,何建興改動了一些,使得其更加實際,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這章程洋洋灑灑上萬言,也可見‘何建興’是花了心思的。
那角落裡的太監看了朱棣一眼,朱棣朝他點頭,這太監便小心翼翼的過去接了章程,隨即送到了御前。
朱棣今日,本來是要把這兩個傢伙一併狠狠申飭一通,再做打算,可他萬萬沒想到,今日,這場廷議,卻有些別開生面。
其實對於遷民之事,朱棣也有些淡忘了,他是皇帝老子嘛,天下的事多如牛毛,哪一個不是要緊的,許多事他發了旨意,也就不會再過問了,可是現如今,朱棣卻發現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翻起了章程,只是隨手看了看,卻不置可否,皇帝老子雖然不是專業人物,可是這種章程沒有接觸過一萬,也有八千,眼力勁還是有些的,是好是壞,還是分得清一些。可是朱棣沒有做聲,卻是笑吟吟的道:“朕記得,朕的太子曾主理過戶部,來,給太子看看。”
那太監又拿了章程送去給一旁坐著的朱高熾看。
朱高熾自是偏向古樸這邊的,古樸是個很聽話的人,對自己言聽計從,至於那可惡的何建興,如今卻和趙王這些人廝混一起,自是成了朱高熾的眼中釘。
可是父皇讓自己看章程,卻是讓朱高熾心裡打鼓。
他只草草一看,便曉得這份章程可行,很難挑出什麼差錯,當然,真要挑毛病,也沒什麼問題,可真正的問題就在於,父皇看得懂麼?若是父皇看得懂,深諳這戶部的內情,自己對這份章程大加鞭撻,雖然能保住古樸,可是你難免會讓父皇生厭。
這個風險,要不要冒。
朱高熾既是為難,也有些緊張,最後他想了想,卻還是乖乖的道:“陛下,這份章程,可行!”
朱高熾還是決定不要冒這個風險,因為真有個萬一,自己可就遭父皇懷疑了。
如此一來,事情就很清楚了。
原本那些摩拳擦掌的人傻了眼睛,本來以為,這番要狠狠的出來抨擊幾句,可是眼下,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至於古樸,其實早在那主事站出來為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以至於到了太子都認可了何建興的章程,古樸便明白,如今已是大勢已去,可是他依舊還是有些不甘,目光落向解縉,只是解縉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跟著太子殿下唱反調,卻壓根並不去看他。
那先前退回班中的御史吳中此刻已是站了出來:“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愛卿所奏何事?”
一切……變得水到渠成起來,顯然結果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