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裡默默咀嚼一番,臉不覺就紅了。等到當真開口這般喚他那一天,不知又是如何情形。
覺出他兩人相處有異的,不止是她。他觀她一副羞態,心頭瞭然。不由便有些期待,當真與她結為夫妻,每晚回屋,有她在燈下盼著他。她會穿針引線,與他裁衣。亦會哄著他與她的孩兒,抱著兒子,起身迎他進屋。
他眼神忽而變得柔和,拉了她手,攬她坐下。“身子可好?乖乖用飯不曾?”
她臉像紅透的柿子。靠在他胸膛,半躲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嘀咕,“這般羞人的話,不許問。”要她怎麼答?
“還疼著”,是誇他工夫厲害,而她太嬌氣?還是“不打緊”,怎麼聽怎麼像她在給他暗示,她身子無礙,他能接著盡興。
索性堵了他嘴,不正面答話。他挑一挑眉,將她嫩生生的小手,握在手心摩挲。她不肯老實交代,他自有法子探知。
“明日命人到府上替你瞧瞧身子。”
她一臉驚愕,怔怔看他。瞧什麼身子?莫非還要叫人驗一驗,她身下有沒有消腫?
“不要。”她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之前也聽說,京中大戶人家教養貴女,講究些的,在那方面兒,從小就會花心思,精心調理。
譬如如何將****養得顏色妍麗,體香而姿態曼妙,叫男人一眼見了便喜歡。諸如此類,身上抹香膏輕體瘦腰,一套一套的花樣,她聽了不禁咋舌。
當然也有行房過後,請燕喜姑姑看過,上了藥,順帶指導一番如何收縮那地兒,以達到更緊緻的目的。如此,才能勾得男人離不得身。
她以為他也是要請宮裡的燕喜姑姑來瞧她。旁人如何她不知曉,只她個兒,將身上最私密的地兒,大大方方袒露給不相干的人看,她心裡羞得慌。
更何況,他與她歡好,都是揹著人的私密事。他怎麼待她,激烈也好,柔情也罷,她自個兒知道足矣。叫外人瞧見了,難免有窺視的嫌疑,她心裡想想都不舒服。
京畿女子仰慕他的,一抓一大把。若是對他有意,藉著給她上藥授課,腦子裡卻透過她,肖想他行房事時的姿態,她想想都慪氣。
這樣的先例不是沒有。如今還養在後宮的一位太妃娘娘,原也只是主子身邊再尋常不過一燕喜姑姑。後來心頭便不安分了,少女懷春,心馳盪漾,伺候主子,慢慢便伺候到了御榻之上。
她噘嘴,仰起頭,一雙漂亮的杏眼裡,微微含著薄怒。纖細的手指勾了他冠下的組纓,繞到手上拽一拽,將他拉到她跟前,幽幽盯看他。
“不用燕喜姑姑,請管大人把把脈就成。”破了身子,傷處總能養好。旁的也只剩氣血,興許比往常不如。“開個方子,服幾服藥。”她自個兒拿了主意,不叫他插話。
怕他不答應,她就勢再勾一勾,小臉貼上去,討好一般蹭他,清清脆脆下了定論。“就這麼著。下官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最清楚。”
她主動送上前與他親膩,他有片刻怔忪。下一刻便反客為主,吻上去,嘴角流瀉出低低的淺笑。
“腦袋瓜整日胡思亂想。管旭是不成。與你看脈,自當延請女侍醫。”
他輕輕咬她嬌豔如花瓣兒的小嘴,慢慢****,狹長的鳳眼,微微露了絲戲謔。
“阿瑗如此不待見燕喜侍人,是為羞臊,或是其他?原本也從未想過用那起子人。你我二人敦倫,如今已是吃力,怎捨得再叫你受苦哭淘?”
她正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聽他這話,她瞬時僵住。原是她多想。
她臉上跟開了染坊似的,尷尬又羞窘。這人瞧了她笑話,反過來逗弄她。她伸爪子擰他腰肉,捨不得太用力,總歸要擺擺樣子。他笑得更暢快,縱她胡鬧,柔聲哄人。
不幾日,姜家二房太太進京。同來的,還有死皮賴臉,攆也攆不走的大房太太童氏。自個兒跟來不算,還帶著已故大老爺嫡子,已然年滿十三的姜家四爺姜立。
一行人暫且安頓在姜昱府上,七姑娘得了信兒,睜著無比驚愕的杏眼,與春英兩個面面相覷。
“小姐,這大房是什麼意思?外間傳聞您與世子落難那會兒,怎沒見大太太進京探望探望?這會兒世子爺封了丞相,您又大婚在即。大太太整個兒跟嗅了腥味的貓似的,眼巴巴貼上來,真是可惱!就沒見過這般勢力,不要臉皮的。”
大太太童氏是怎樣的人,除了綠芙那大大咧咧的,二房個個兒心知肚明。春英氣得直跺腳,眼看自家姑娘歡歡喜喜便要嫁了,大房又早與二房疏遠。這大太太哪裡是來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