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才開槍制止,沒料到他們還是把炸彈扔上去了,都督您沒事吧?”回話不是杜預,而是之前一直守在下面的其中一名警衛員。
袁肅正打算開口回答沒事,還打算指出剛才那個不是炸彈,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那個沒有受傷的青年再次掙扎起來,一邊掙扎還一邊吃力的高聲叫罵:“袁氏狗賊,你們都不得好死。惺惺作態、假仁假義,你們要把宋先生騙到北方去然後對宋先生不利,我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袁氏狗賊,人人得而誅之!”
杜預趕緊向一名警衛員使了一個眼色,那名警衛員趕緊從後面摁住青年的脖頸,讓其嘴巴朝著地面沒辦法再開口說話。
聽完青年的話,袁肅眉宇緊蹙,眉毛之間的“川”字宛如刀刻一般。他一開始心頭有許多怒火,可是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又漸漸恢復了理智,不由自主盤算這件事的內因。如今整個上海乃至整個南中國都在為袁世凱派人迎接宋教仁北上之事熱議不止,儘管有許多不同的意見和質疑的聲音,但大部分依然是顯得很振奮,認為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最起碼,表面上是這樣!
即便有些許的謠言,那也是不成氣候的是是非非,哪怕真有不少人心懷芥蒂,但就現階段而言誰也說不準事情的結果,怎麼可能就有這麼激動的反對聲音呢?
他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兩個青年是受人指使,此次的行動顯然另有目的。
宋教仁、吳仲華和孫禮讚三人也都圍上前來,他們自然是聽到了剛才青年的喊話,三人的臉色各有不同程度的驚疑。孫禮讚更是忍不住嘆聲說道:“怎麼……怎麼會是這樣?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袁肅轉過身來看了宋教仁和吳仲華一眼,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問道:“宋先生,這顯然是一次居心叵測的陰謀,我希望宋先生你能慎重審視這件事。”
宋教仁很清楚袁肅的用意,樓下的青年剛才所喊出來的話,分明就是針對北洋政府。他從事政治活動這麼多年,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片面的現象和事件,再者就剛才發生意外的時候,袁肅奮不顧身的撲向自己,這一點已然可以看出袁肅對此事是毫不知情,而且也絕不會希望自己遭受不幸。
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之後,他語氣篤定的說道:“小袁大人放心,我心裡清楚的很,這可能是一次意外,但是我也希望小袁大人能嚴肅追查下去。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制造了這場鬧劇,這何止是居心不良,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唯恐我南北中華不亂。”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起來,顯得鏗鏘有力又充滿憤怒。
袁肅神態強硬的說道:“這件事我必然會查一個水落石出,可惡的宵小之徒,竟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候胡作非為,簡直是害我中華振興之大計!”
很快,附近巡捕房和警察局都聞訊派人趕來。杜預負責一番交涉,把兩名鬧事者交給了警察帶會警署。沒過多久,警察局局長聽聞是袁肅、宋教仁出事,連忙親自趕到事發現場,就連江南製造局也聞訊派出一隊士兵前來。
經過一番周折,袁肅讓杜預派人送宋先生回去,他則與警察局局長一起前往江南製造局面見了鄭汝成。鄭汝成詳細聽說此事之後,也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就算猜不透背後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最起碼是知道此事一旦傳開會造成多大巨大的影響。
鄭汝成又匆匆忙忙的派了人去請來住在附近飯店的江蘇都督程德全,雖然平時他與程德全沒有什麼往來,也不會買程德全這個都督的賬,但好歹程德全現在是全上海官銜最高的一人,總得找一個大官來坐鎮處理此事才行。
程德全骨子裡還是一個革命分子,與孫中山、廖仲愷、陳其美等人的關係都不錯。在鄭汝成還沒有派人前來通知之前,他早就聽聞下面的人彙報,說是長江飯店有人開槍還投擲炸彈,並聽說是跟北京政府和宋教仁有關。他當即打了一通電話給陳其美,詳細瞭解此事,然而陳其美卻說也是剛剛才得知,已經派下面的人去調查了。
一刻鐘後,程德全在鄭汝成派來的人帶引下,匆匆忙忙趕到了江南製造局,與鄭汝成、袁肅等人見了面。
鄭汝成還沒等程德全開口說話,當即就氣勢洶洶的提出要宣佈上海戒嚴,還吩咐警察局局長嚴厲拷問那兩名犯案人員,一定要找到幕後主使。
程德全聽完這番話,連忙說道:“如此大動干戈,豈不是小事化大?眼下此事最忌諱的莫過於宣揚開來,正所謂一傳十十傳百,早晚整個上海都人心惶惶。若是讓一些好事者得此機會興風作浪,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