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我當時想這傢伙是不是鬼上身了,趕緊去摸上衣兜裡的鋼筆,卻根本摸不到,抬頭一看,才發現鋼筆已經滾落在不遠處的牆角。
我還沒來得及去拿,鄭小米已經再次撲了上來,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頓時,我感覺一陣暈眩,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不停的蹬著雙腳,雙手拽住鄭小米的手腕,可是怎麼都掰不開。那兩隻手簡直就像是兩隻鐵鉗一樣。
我當時連叫都叫不出聲了,以為自己很快就要交代在這地方了。可突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感覺旁邊莫名其妙的吹了一陣冷風過來,緊接著,鄭小米居然像觸電一樣連連退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雙眼恐懼的瞪著我所在的方向。我好不容易坐起來,捂著脖子不停咳嗽。
鄭小米卻沒有再發動攻擊,反而不斷的退後。
這下連我都感到奇怪了,嘶啞著嗓子問她怎麼回事。她根本不回答,不斷的向後挪動,好像特別害怕我。我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可是完全沒有用,沒一會兒,鄭小米已經退到了視窗。
“你要幹什麼!”我不由得大喊一聲。
而鄭小米身子忽然一挺,仰著頭,低低的喊了一聲“姐姐”,接著,便直直的栽出了窗外。
我驚呆了,快步衝到視窗,而我看見,鄭小米已經以一種非常扭曲的姿勢趴在了一樓的水泥地上,她的身體似乎已經被摔散了架,但是卻絲毫沒有流出半點血來,只是她身上的那件紅衣服比之前更鮮豔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胃裡不斷翻湧起來的噁心感,轉過身,緩緩在窗戶前坐下。
我還有很多話沒問呢,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還是自殺?
我正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卻聽見一聲乾咳聲。
“咳,來晚一步。”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猛一抬頭,猛然間,我看見一個渾身黑不溜秋,手裡拿著一把黑傘的男人站在門前,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回,他的傘是收著的。
“你!”
我猛然站起來,翻身撿起了牆邊的鋼筆,把筆尖對著那傢伙。
我看不清那個長髮男人的臉面和表情,但是卻聽見他嗤笑了一聲,大概是在嘲笑我,接著,他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搖了搖頭,就向我走過來。
他要殺人。
我這回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
求生的本能讓我站起身來,先他一步衝了過去,直接拿著鋼筆就準備往他脖子上扎。那肯定是他全身最柔軟的部分。
可是,那個人的手比我快多了,直接扼住了我的手腕,鋼筆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腳踢了出去,隨即,他把我手腕一折,我手腕一陣劇痛,用盡力氣抽回手來,卻被他當胸踹了一腳。
我直接跌倒在窗戶口,他上前來,一把提住了我的衣領,低沉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咳,不痛的,很快。
我拼命掙扎,但他已經舉起了刀子,我當時直接嚇得閉上了眼睛。
可是,幾秒之後,我並沒有感到胸腹部被利刃扎穿,反而聽見一聲嘶啞的慘叫。
我猛然一驚,趕緊睜眼。
當時,我看見,一支鋼筆插進了那黑衣服男人的手腕裡,他手裡的黑傘,還有刀子一併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腕泊泊流血。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本能的狠狠把他一推,那人一個趔趄跌倒在電視櫃旁邊。我這才看見,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牆角,活動著手腕。
陳柏川!
我差點興奮的叫出來。
那黑衣男人扭頭看著陳柏川,好像特別憎恨似的,陳柏川二話沒說,上去一腳踩在那個人胸口,蹲下來拔了插在那人手腕上的鋼筆,冷冷說:坦白吧,你是什麼人。
一瞬間,黑衣人像是被封住了嘴,一動不動。
陳柏川又冷笑一聲,一把拽著那人的衣領,說:放心,現在不說,我有幾千種讓你說的辦法。
說著,就要把那個人拽起來拖走。可是,站在旁邊的我,當時赫然看見,那個黑衣男人的連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開口說:陳醫生,他在笑!
陳柏川也愣了一下,但當他也看向那人臉龐的時候,居然低吼一聲,直接把那個人擲回到了地上,那人落地的片刻,猛地從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來,濺得到處都是,我嚇得趕緊閃到了一邊。而那個黑衣男人,則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不瞑目。
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我並不認識這個人,甚至可以說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