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青微笑著不開口了,羅雪雁笑道:“青妹妹這樣好的人,難不成還怕找不到好夫婿。柳州男兒我是不知道,不過定京優秀男兒卻是數不勝數,若是青妹妹在這裡呆的久些,說不準就遇著了真心人。”
常在青又連忙笑著擺了擺手,叫羅雪雁莫要打趣她。又說了一陣子話,眼看著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沈信和沈丘並羅凌也該從兵部回來了,常在青起身告辭。羅雪雁挽留道:“老爺和丘哥兒凌哥兒快回來了,不如一起用過飯再走,老爺若是瞧見你,鐵定是很高興地。”
“不必了。”常在青微笑:“等會子天黑了便不好走路了。夫人的一番好意在青心領,日後再來拜訪,今日便算了吧。已經有些太晚了。”
羅雪雁看了一眼外頭,的確是夜幕將臨,便拉著她的手道:“既如此,那我也不好留你,免得天黑了路上滑,只是我今日見你覺得一見如故,分外歡喜,改日你一定要再來,同你說話倒是有趣得緊,許久未曾遇見這般投緣的人了。”
常在青笑道:“夫人盛情不敢推辭,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羅雪雁吩咐人去給常在青準備馬車,沈妙和羅潭跟在後面。羅潭感嘆道:“這青姨雖是柳州小戶出來的人家,這禮儀卻是比宮裡的還要周全。為人又溫柔善良,真沒想到這麼大年紀還未出嫁,也不知是誰最後能有幸娶到她。”
沈妙瞧著常在青的背影不言,羅潭見狀,忽而在沈妙耳邊低聲道:“小表妹,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位青姨?”
沈妙有些意外,倒沒料到羅潭這樣的粗腦子都能看出她的喜好,便揚眉道:“她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不喜歡她?”
“嘿,別人瞧不出來,我可清楚得很。”羅潭得意道:“你這人,表面上瞧著對誰都好,可是都是淡淡的。可是今日你對青姨可是問了許多事情,況且還有失禮的地方。你哪會犯這種錯,分明就是故意的嘛。而且你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和你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
沈妙失笑:“你未免想的也太多。”
“我可沒有亂想,你分明就是這樣的嘛。”羅潭又道:“不過這位青姨雖然好,一來就讓小姑喜歡,為人爽朗又赤誠,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沈妙問。
“你想啊,那青姨的父親是沈老將軍的部下也是恩人,定是一員虎將。虎父無犬女,便是你整日裡看著溫溫和和的,可是骨子裡卻和姑父一樣,悍勇的很,對著突厥亦是不懼。可是這位青姨,性子卻太過溫和了,雖然也爽朗不忸怩,可是為何一點兒將門的氣息都沒有?”
沈妙唇邊冷笑,沒有一點兒將門氣息,錯了,常在青比誰都要像將門出身的小姐,兵法研究的爐火純青,不動聲色的步步為營。看不出常在青的戾氣,不過是因為她演戲演的精絕而已。
沈妙瞧著羅潭,也沒糾正羅潭對她“悍勇”的這個評價,只是道:“誰說將門就一定要悍勇,這位青姨既是在柳州長大,指不定常夫人亦是出自書香世家,青姨不過是隨了她孃的性子。”
羅潭撇了撇嘴:“也許吧,其實我倒挺喜歡她的。只是若是你不喜歡她,我就也不喜歡她了,我與你是一處的。”
沈妙道:“那就多謝你了。”
“不過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啊?”羅潭好奇的問:“嫉妒她懂得比你多麼?”
沈妙掃了一眼正被羅雪雁送上馬車的常在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哪裡的事,這樣聰慧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
……
常在青走後不久,沈信一行人就回來了。羅雪雁與她說了常在青的事情,沈信先是驚訝,後來便又有些感嘆。沈老將軍在世的時候就時常與沈信提起常虎這員忠勇之士,沈家就最是講究知恩圖報。只是後來老將軍死後,常家卻搬到了柳州,很多年都音訊全無,不曾想在如今突然出現。沈信從前也是見過常在青的,那時候常在青還是個小姑娘,便說著若是常在青有什麼難處,大可以幫襯一把。
常在青自然是有難處的,只是這話卻不能在小輩們面前說出來,用過飯後,羅雪雁便急著拉沈信回房,想來便是要與他說說常在青的事。
沈丘這幾日忙著接受京城的事宜,連帶著剛剛到兵部的羅凌也忙得很,二人有空就湊在一起說事。至於羅潭,在外玩了一天也是疲累,早早的就回房休息,深夜的時候,整個沈府裡便只有沈妙房裡的燈還是亮著的。
驚蟄和穀雨早已被沈妙打發出去睡了,兩個丫鬟見沈妙遲遲沒有上塌休憩的意思,還以為她是在為今日明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