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毒。”
沒讓岑牧多費口舌,他將進風口扯開,在踏板上踩了幾下,紅彤彤的火苗立刻竄了起來。
岑牧連忙將包裹拿到火爐邊上,將斷腿處的包紮解開,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布條上沾滿紅黃相間的膿液,情況不大妙了,畢竟不是以前那具身體,沒有那麼強大的自我療傷能力。
岑牧驅動三階中樞,從記憶深處中搜尋到人體經脈網路的資料,在腦海中將傷腿的關鍵部位標識出來,建立一個簡單的模型。
然後,岑牧捏著小刀在火苗上來回拖動,讓高溫殺死刀身上可能攜帶的病菌,感覺差不多後,岑牧深吸口氣,極盡目力,拿起小刀,徑直劃開流膿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切割,將腐肉和新鮮肉一點一點區分開來,同時,還要時刻注意不能割破血管……
大腿部位的神經末梢十分豐富,而大部分腦神經發達的人,感覺又比常人要敏銳好幾倍,滾燙的刀鋒和鮮肉糾纏的感覺被細膩地反饋到腦海中。
疼痛如寒冬的凍氣無孔不入,片刻的功夫,岑牧臉上、背心泌了一層汗,臉上和肚皮的肌肉不禁開始顫抖,但他的手卻是異常穩定。
一旁的雲老頭先是視若無睹,偶爾瞟了兩眼後,眼裡閃過一絲訝然的神色。
割掉一堆碎肉,擠光膿液,直到傷口處滲出鮮紅的血液,岑牧停下手,將小刀架在火爐上烤,直到它被燒得通紅。
雲老頭忍不住說道:“再燒,它就軟了。”
岑牧嗯了一聲,拿起旁邊的鐵鉗,夾起小刀,往傷口上按下去……
嗞嗞作響,一股肉香味飄出來,傷口立刻碳化。
雲老頭看著岑牧鎮定的模樣,說道:“你這人,挺可怕的,和鐵罡一樣可怕。”
岑牧好奇問道:“怎麼說?”
“荒野最可怕的人,往往不是最兇狠的人,而是最能忍的人,如果得罪這種人,千萬不要猶豫,直接把他殺了,永絕後患。”
岑牧笑道:“您說的很有道理。”
“你從哪裡來?”
岑牧想了想,說道:“從一個你無法想象的地方來。”
雲老頭點點頭,也不追問,說道:“那你將來一定會離開這裡咯!”
岑牧不無惆悵道:“對!我想回家,可是希望很飄渺,現在我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
雲老頭沉吟道:“距離這裡四百多公里,有一個城市,是這周邊最大的城市,叫盧克城,你去可以到那邊去試試,如果連那邊都打聽不到訊息,我覺得你可以放棄了。不過,以你現在水平,恐怕去不了。”
“那要怎樣才能去呢?”
雲老頭回道:“什麼時候你能同時打敗三個鐵罡,就可以去嘗試了。”
岑牧苦笑道:“唔~很遠大的目標!”
“是吶!”說完,雲老頭便不再理睬岑牧,自顧自閉目養神,他也許是覺得岑牧比較有趣,才跟他多說了兩句。
將傷口斷面燙了一遍,岑牧在傷口上塗了一點草藥碘酒,然後將它仔細纏繞起來,包紮好。
岑牧舒了口氣,終於搞定了傷口,解決了迫在眉睫的生存問題,然後岑牧要開始考慮接下來即將面臨的生存問題。
他和鐵罡的約定是一個月,也許不需要一個月,因為鐵罡肯定會在一兩週之內把事情調查清楚,而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來歷就是一個迷,周邊沒有人任何人知曉自己的存在。
得到這樣調查結果,鐵罡也許心裡會產生一些想法,比如說,把自己殺掉,神不知鬼不覺,這樣一來,天國武裝就徹底屬於他了,一旦他產生這樣的念頭,岑牧的生存問題就爆發了,鐵罡甚至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只需要向小鎮人透露一些想法,會有很多人替他動手。
所以,在這一個月之內,岑牧有兩個選擇。
要不證明自己的價值,成為鐵罡不捨得放棄的一個幫手。
要不具備和鐵罡分庭抗掙的能力。
想一想,覺得第一個稍微靠譜一點。
第0006章卡殼的槍
處理完傷口,岑牧去了一趟小鎮的酒吧,買了一些灰黑色堅硬的全麥麵包,也順便了解到他手裡錢的價值。
最小的一枚鐵錢可以換五個拳頭大小的麵包,或一小壺三級含少量輻射的水,按岑牧當前的胃口,兩枚鐵錢可以讓他在小鎮過一天,當然這生活標準大概是小鎮的中等偏下的水平,包裹裡有五塊小鐵錢。
稍大一枚的鐵錢,面額是小鐵錢的十倍,有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