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襲月心頭暗暗後怕!假顏暮秋應當是第一批被假冬萱引進來的!真的顏暮秋,現在可還好?
“此人約莫是顏護衛的胞弟。你應當早知道他是個嚴肅之人,所以才故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兒,讓他聽不下去,走的,是嗎?”蕭襲月猜想。
秦譽點了點頭。“此人武功高強,耳力非同一般,若不鬧些響動出來讓他走遠些,恐怕咱們說的都要被聽了去。眼下不宜打草驚蛇,近來幾日只能多加小心,待掌握全部線索,一舉殲滅!”
“嗯。”蕭襲月默了默,突然想到個主意,興奮地撐起胳膊來對秦譽道:“臣妾想到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蕭襲月附耳輕聲將所想告訴了秦譽。秦譽眼中一亮,也甚是滿意。可是他看著看著,眼神似乎……不對了!有些迷離、熾熱?
蕭襲月循著他目光,一下落在自己空落落、晃盪蕩的胸脯上……方才還沒來得及穿上寢衣。
“以免他去而復返,愛妃不若咱們再來演一場戲如何?”
“……”
不是說好的“演戲”麼?怎地假戲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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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秦譽吩咐的了封信帶頭查鈴蘭井中溺水之事。蕭襲月也並不多擔心,因與昌宜侯周宇約在了未時相見,是以這日吃了午膳後,便與白靖宇一道,在劍風、楊霸山等四高手的護送下,前往花朝樓赴約。
無命等人護著院子,加之秦譽今日在府上,蕭襲月倒是不甚擔心。顏暮秋有異,自然也“留守”在府上。
馬車輪子軲轆軲轆,碾碎了一地的雪花兒。還有不到二十日就過年了。街上叫賣年貨的小販吆喝著,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蕭襲月下馬車來。白靖宇一身白布衣,與雪地融為一體,真似個雪花兒一樣純白的男人,好在他的頭髮還是烏黑的,鬆鬆散散地披在後背上。
花朝樓人比往常多,因著快過年了,來此團聚吃酒的親朋好友不少。頂上兩層是雅座,不再招待宴席,只喝茶、煮酒,雖然只是如此,但那費用卻是比樓下的還貴!當然嘛,能來這兒喝酒談事兒的,都是平京裡的貴族。
蕭襲月與白靖宇到時,那大窗前背對他們站著個穿白狐裘錦袍、束著青玉冠的男人,很高,但身形比之秦譽卻沒有他那般精壯,略顯得有些單薄。從這角度看去,恰好能看見那巨大的窗欞好似一幅畫卷的框,將平京挨挨擠擠的薄雪屋頂,都框入其中。而這白狐裘錦袍的男人,似乎將將從那畫中走出來,孑然的背影有一種淒涼的美。
“讓侯爺久等了。”
蕭襲月禮貌出聲。雖然旁人都罵周宇殺人不眨眼、泯滅人性,但,她看見了他的善良。或許他有苦衷。若不是他上次送來那副畫卷,只怕她也無法及時告知秦譽那二十萬大軍的陰謀……
周宇聞聲轉頭來,五官還是那五官,只是堅毅、冷漠了許多,眼睛似千年化不去的寒冰。他抬袖指了指旁邊精緻的雕花兒座椅:“未曾多久,周某也剛到。蕭娘娘,白公子,請——”
蕭襲月也是被周宇的眼神凍了凍——這種冷漠,是一種人心的冰冷,而不是秦譽那種與生俱來的性格。“心灰意冷”,蕭襲月腦子裡一下冒出這四個字來。
白靖宇到底是書香門第養大的貴公子,有著一股綿柔的公子氣,雖然也有一種清冷,卻和周宇這種經歷太多之後的漠然不同。他,確實受了太多的異樣目光,和曲折。蕭襲月感覺,周宇變了許多,變得……沒有生氣。
“久仰侯爺大名,上回一見甚是匆匆,未能好好相聚暢談。今日侯爺肯百忙之間抽出時間來赴約,白某感激不盡。”白靖宇說話十分客氣,舉止有一股前大學士白承業的儒雅風範。
周宇卻未抬眼皮,自斟了一杯酒。“凡人而已,讓出身富貴的前大學士之獨子這般看重,真是周某的榮幸!”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兒……諷刺和自嘲?蕭襲月忽然覺得周宇對白靖宇話中有些別樣的刺兒。他不是會故意與人找碴的人啊……
白靖宇略有些尷尬,蕭襲月忙打圓場,幸好周宇還算是給她面子,說話都客客氣氣的,顧得很周全。白靖宇也插…進來談了一番。周宇沒再刁難。
蕭襲月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天龍峽上見周宇時,他懷裡抱著只小白狐。“侯爺那隻白狐而今當是長大了,不知何時能再得一見?”蕭襲月為下次見面打下鋪墊,一想起方才他孑然一身站在那兒看風景,她便有些心疼他的孤單。
周宇頓了一頓,平靜敘述道:“已經死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