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親來衙門有何稟報?”狄公和藹地問。
“賤荊曹氏歸寧後久不見回家宅,小民恐生意外,故冒昧來衙門申報,仰乞衙上協助小民尋找。”
狄公憬悟,想起了馬榮昨夜稟報之事。
“顧孟平,夫人可是坐轎去來的?”狄公忙問。
“不,不,賤荊坐的是一匹騸馬,並未坐轎。”顧孟平不明白狄公問話之意。
狄公點了點頭,乃道.“你且將前後始末細說一遍。”
顧孟平稟道:“賤荊孃家不遠,正在西門外的石碑村,岳丈便是縣學的博士曹鶴仙先生。賤荊歸寧後,理應是本月十四日離家回城,可是直至昨夜尚不見她回來。小民不由心焦,便派我的經紀人金昌去西門外曹家打聽。小民那岳丈卻道賤荊正是十四日離家回府的,他的胞弟曹文還將她送到大路口官道上。那官道直通縣城的西門。”
顧孟平拭了拭額上汗,繼續道:“金昌回來時又在那官道上下詢問了許多人,卻沒有一個說見著有單身騎馬的婦人。——小民年逾半百,膝下無子,與曹氏新婚尚未半月。伏望老爺慈悲為懷,圖貌佈告,全力尋找,以解小民倒懸之急。”說著恭敬呈上手摺,上面書明曹氏衣裙眼飾詳情及坐騎騸馬的臉額上有一塊白斑。
狄公接過手摺仔細看了,問道:“夫人回城裡時身上可攜帶有金銀珠寶或什麼值錢的東西。”
“聽老岳丈說,賤荊離家時並沒攜有錢銀,隻手上挽一個竹籃,籃內裝著應時糕餅。”顧孟平哭喪著臉。
狄公沉吟半晌,乃道:“你且下堂去,將那個金昌喚來衙門問話。本縣得到夫人資訊即會派人通報,顧先生儘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