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花月痕 作者:九十八度

十七歲。美麗豔。然蕩逸飛揚,未足以冠群芳也。詩曰:

昨夜東風似虎狂,只愁枝上卸濃妝。

天台畢竟無幾豔,莫把流紅誤阮郎。 再看第七名是:

占鳳池賈寶書

寶書姓賈氏,字香四,年十七歲,遼州人。貌僅中姿,而長眉曲黛,善於語言。詩曰:

春雲低掠兩鴉鬟,小字新鐫在玉山。

何不掌書天上住,卻隨小劫落人間?

再看第八名是:

燕支頰薛瑤華

瑤華姓薛氏,字琴仙,年十六歲,揚州人。喜作男子妝,學拳勇,禿袖短襟,詼諧倜儻,樂部中之錚錚者也。詩曰:

寶警玲瓏擁翠細,春花秋月自年年。

蒼茫情海風濤闊,莫去凌波學水仙。

再看第九名是:

紫風流楚玉壽 玉壽姓楚氏,字秀容,年十八歲。善肆應,廣筵長席,玉壽酬酢終日,迄無倦容。詩曰:

花氣濃拖兩鬢雲,繹羅衫子縷金裙。

章臺別後無訊息,芳草天涯又見君。

再看第十名是:

婪尾春王福奴

福奴姓王氏,字惺娘,年二十三歲,代北人。楊柳多姿,桃花餘豔,以殿群芳,亦為花請命之意云爾。詩曰:

柳花撲雪飛難定,桃葉臨江恨總多。

願借西湖千頃水,聽君閒唱《採菱歌》。

看畢,便將書放在茶几上,向紫滄道:“到底這‘富川居士’是誰呢?”紫滄道:“此人非他,便是正月間大破數十萬眾回部的那個韓荷生!” 採秋沉吟一會,才說道:“他還有這閒功夫弄此筆墨?”紫滄道:“這荷生奇得很!聽得人說,他在軍中是詩酒不斷的。就是破敵這一日,也還做詩喝酒哩。”採秋道:“這也沒有什麼奇處,那諸葛公彈琴退敵,謝太傅圍棋賭墅,名士大半專會摹調!只如今就算得江左夷吾,讓他推群獨步了!”紫滄笑道:“可惜你是個女子,若是男子,你這口氣,是要賽過他哩!”說得采秋也吟吟的笑了。又閒談了一回,天色已晚,紫滄去了。

採秋便將《芳譜》攜歸臥室,叫紅豆薰一爐香,烹一鍾茶,在銀燈下檢開《芳譜》,重看一遍。想道:“我只道現在讀書人,給那八股時文、五言試帖捆縛得個個作個書呆;不想也還有這瀟灑不群的人,轉教我自恨見聞不廣,輕量天下士了。”因又想道:“他既有此心胸眼力,如何不知道我杜採秋呢?你要重訂《芳譜》,也不問問,就把什麼丹翬的酒量、曼雲的弓彎,都當作寶貝一般形諸歌詠,連那玉壽、福奴,都為作傳,這不是浪費筆墨麼!”停了一回,又想道:“我不到太原,他如何知道我呢?這也怪不得他。”痴痴呆呆,想來想去,直到一下鍾,賈氏進來,幾次催他去睡,才叫紅豆和老媽服侍睡下。

次日,又沉吟了一日,便決計與他父母商量,前往幷州。他爺孃是巴不得他肯走這一遭,立刻料理衣裝,不日就道了。正是:

人生最好,一無所知;

若有知識,便是大痴。

欲知秋痕、採秋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 呂仙閣韓荷生遇豔 幷州城韋痴珠養痾

話說荷生自重翻《芳譜》之後,軍務日見清閒。一日,奉著報捷的回批,經略賞加太保銜,大營將吏俱有升擢,荷生也得五品銜。彼此慶賀,不免又是一番應酬。

光陰易過,早是四月中旬。長日俄人,又見芍藥盛開,庭外丁香海棠,紅香膩粉,素面冰心,獨自玩賞一回。鳥聲聒碎,花影橫披,遂起了訪友的念頭,尋芳的興致。帶了青萍,騎了一匹青海驄,也不要馬兵跟隨,沿路去訪梅小岑、歐劍秋諸人。一無所遇,大為掃興,便欲回營。

走到東南城根邊,遙見一帶波光,澄鮮如鏡,掩映那半天樓閣,儼如一幅畫圖。便問青萍道:“那是什麼地方?”青萍道:“小的未曾到過。”荷生便信馬行來,原來是一座大寺院。門前古槐兩樹,蔽日參天。牆外是大池,縱橫十畝,繞著水是綠柳成行,黃鶴百囀,便覺心曠神怡。遂下了馬,看那寺門上橫額是“呂仙閣”三字,便令青萍拂去了身上的塵土,將馬系在柳蔭中。荷生緩步走到堤邊,看那遊人垂釣。

忽聽閣上數聲清磬,度水穿林,更覺滌盡塵心,飄飄意遠。又信步走進寺門,早見有一輛繡幃香車,停在門內。便向青萍道:“那不是內眷的車麼?不用進去衝撞他們了。”青萍道:“老爺騎了半天馬,又站了這一會,也該歇一會兒。廟裡地方丈,那裡就單撞見他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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