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的爬起來開門,原來是士寬和他侄兒,送來四碟小菜、四碗麵、四個餑餑和那油燭盤香。跛腳這回不怕了,便來告秋痕。秋痕坐起,請士寬坐下,說道:“枉費了你大半年的氣力!曉得這樣,倒不如那一晚也燒死了,豈不是好?”士寬粗人,又吃了酒,含含糊糊說了幾句。他的侄兒點上燈,就都走了。開門出來,恰好禿頭帶個打雜,送來簾幕飯菜及點心等件。秋痕見了禿頭,也是不哭,只問痴珠臨死光景。禿頭揮淚告訴一遍,秋痕長嘆。禿頭勸秋痕用些飯菜,秋痕一點不用,跛腳卻飽吃一頓。時已有二更天,禿頭也走了。
跛腳拿著燭臺,送了禿頭,關門進米。剛到一二門梧桐樹下,瞥見上屋有個婦人,和秋痕差不多高,走入月亮門。跛腳只道是秋痕出來,也不驚疑,還說道:“娘,你也不點個亮?”到得月亮門,見那婦人已上臺階,不入屋裡,卻由東邊彎去後院。又說道:“娘,緩一步,我照你走。”卻不見答應。直跟到梅花樹畔,冉冉而沒。不覺嚇得通身發抖,跑入屋裡,秋痕還歪在床上,個動分毫。跛腳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