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信內附有人日的詩,並痴珠的和章。採秋喚香雪印一盒香篆,自己慢慢的點著,領略一會,將寄來的詩,吟了一遍,就向床上躺下,想道:“天下事愈急則愈遠,愈迎則愈拒,去年秋痕不是這樣麼?”又想道:“痴珠說那華嚴庵的籤兆,竟是字字有著落,似乎我和荷生這段因緣,恁是怎樣也拆不開的。只是這籤兆也怪,秋痕的秋心院,是小岑替他取的名;我的春鏡樓,是我自己杜撰的。怎麼那庵的簽上有‘秋心院’三字?那老尼偈語又說出‘春鏡’?敢莫這支籤和那偈語,通是痴珠編出來,也不可知。”想到此,陡然心上冰冷,不知不覺吊下淚來。又想道:“說是痴珠編的,他何苦自己講那不吉利的話?” 左思右想,便合著眼,聽著雨聲浙瀝,竟模模糊糊的好像到了秋心院。突見秋痕一身縞素,掀著簾迎出來,採秋驚道:“秋痕妹妹,你怎的穿著孝?”秋痕淚盈盈道:“採姊姊,你不曉得麼?痴珠死了!我替他上孝哩!”正在說話,忽見荷生閃入,採秋便說道:“痴珠死了,你曉得麼?”荷生吟吟的笑道:“痴珠那裡有死?不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