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玉儀怕這段日子裡再出什麼事,特意從國公府挑了兩個粗壯媳婦,兩個在外院走動的小廝,以給料理馮懷遠後事幫忙為名,一併派到了馮家去。
而馮母在女兒的勸說下,也慢慢冷靜下來。
見媳婦回來,好歹收起了先頭那幅怨毒臉色,滿臉悲痛道:“懷遠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了!一定要把那個歹人揪出來,告他到牢裡去!”
…………要不是那個混賬打壞了兒子的手,又怎麼會想不開送了命?
可惜在當初馮母亂潑髒水時,玉華本來所剩不多的一絲夫妻情分,就隨之斷了,眼下哪裡還會一門心思給丈夫報仇?況且說出去也是笑話,為了一個粉頭鬧出事,自己的臉面還要不要?自己的心難道還傷得不夠深?
玉華不想跟婆婆爭吵,只是應付道:“入土為安,別的事往後再說,還是先把懷遠的後事辦了。”
馮母不免又哭了起來,一口一個“我的兒”,兩個女兒在旁邊勸著勸著,也跟著一起直落淚,屋子裡的氣氛悲傷不已。
玉華心頭哽咽紅了眼圈兒,默默轉身出去。
俗話說,幾家歡喜幾家愁。
馮家那邊忙著辦白事,顧家和容家這邊卻正忙著辦紅事。
十月初八,是顧明芝出閣的日子。
從天不亮就開始折騰,到了容家又是揭蓋頭,又是喝交杯酒,還被圍觀新娘子的人打量了好一番,眾人嘻嘻哈哈了許久才散。
剛安靜下來,接著容珮又出去敬酒了。
一直捱到晚上,顧明芝覺得屁股都坐麻木了,容珮方才喝得醉醺醺的推門進來,踉踉蹌蹌撲在了床上,嘴裡嚷嚷道:“啊呀,累死我了。”
“呸呸呸!”顧明芝連啐了好幾口,壓低聲音擰住他的耳朵,恨恨道:“大喜的日子也不忌諱一點!”
…………兩個人實在太過熟悉了,羞澀矜持不起來。
容珮“哎喲”一聲,惹得外面聽房的人一陣鬨笑,窸窸窣窣的,彷彿是在爭相把腦袋貼在窗戶上。
顧明芝這才想起外面還有人,瞪了他一眼,也不言語,只是努了努嘴。
容珮爬起來甩了甩頭,猛地推門而出,“都散了,都散了!明天給你們一人一個大紅包,再搗亂……,一根雞毛也別想從我這兒拔走!”
眾人笑得更加厲害了,…………不過鬧新房只是一個過場,走走便罷,因此大夥兒嬉笑了一陣,就慢慢的散了。
容珮一腳踢關了門,跑回床邊,一把摟住了那柔軟的腰肢,揉搓道:“好娘子,快讓為夫給你寬衣。”又壓低聲音,“嘿嘿,讓你見識一下夫君的真本事。”
“呸!不害臊!”顧明芝又擰了他的耳朵,揚起下巴道:“先說好,新婚頭三個月不許找丫頭,行不行?!”
“行……,沒問題。”眼看等了多年的美味在眼前晃悠,容珮哪裡還能不依?只是嘴裡忍不住嘀咕,“你怎麼好的不學,盡跟小六的那朵刺玫瑰學……”
“我樂意!”
“行行,你樂意……”容珮一面說,一面開始動手扒拉層層疊疊衣服,心下有些抱怨,看來成親趕在冬日裡真是費事!
顧明芝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嘴上強硬,等到身上被人剝光了,頓時羞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任由丈夫在身上折騰,鬧到半夜也沒有睡成。
第二天早起敬公婆茶的時候,還渾身痠痛不已。
容珮的父親在同輩裡面是嫡長,膝下兩個嫡子,長子容珩早已娶妻生子,因為容珮是小兒子,容夫人便免不了嬌慣一些。
雖說早先不是很滿意顧明芝,但是既然娶回來了,對方又是長公主的嫡親孫女,斷然也不會無故擺臉子。
說到底媳婦的地位只憑兩樣,一是孃家,一是兒子。
敬公婆茶,給見面禮,一番過場按著步驟走完。
容大老爺先起身出去,容大夫人則含了笑,招呼著小兒媳過去給婆婆見禮,…………現如今的平昌侯夫人,容珮的祖母。
平昌侯夫人年紀大了,喜歡開朗活潑的小輩,顧明芝算是對了她的胃口,嬌憨天真又不失規矩,因而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
顧明芝陪笑的臉都快酸了,日頭也升上去了,才終於完成任務,從上方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屁股還沒坐穩,就有媽媽進來問道:“二奶奶,要不要見見幾位姑娘。”
容珮屋裡三個通房丫頭,一個祖母給的,一個母親給的,一個自幼服侍自己的,全都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