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什麼人?”
“誰知道。”羅熙年對這些並不關心,還是有人看在兩家又親的份上,特意跑來八卦的,“聽說當時人多又亂沒看清,等到找人的時候,連個影兒都不見了。”
玉儀手裡端了一杯甜甜的花茶,黃瑩瑩的湯水,飄著淡淡的木樨香味兒,漫不經心的喝了兩口,心下只是納罕不已。
馮懷遠好歹是翰林院的人,平頭老百姓不可能亂來,若是官宦子弟……,看在國公府的名頭上,應該也不至於隨手打人。
只是不清楚馮懷遠惹了什麼事,讓人這麼不管不顧,下死手打人,聽說兩隻手傷得特別重,連今後能不能寫字都是個問題。
…………很明顯,對方是存了心故意要毀他。
假如自己和馮家關係很好,要在京城裡查這麼一件小事,太過容易,那下黑手的人基本跑不掉。
可……
這件事,自己絕對不會插手去管的。
想到這裡,玉儀心裡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那對馮懷遠下黑手的人,很可能知道國公府不待見馮家,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羅熙年見她一直出神,打斷道:“別去想那些汙糟人汙糟事兒,管他們作甚。”
玉儀點點頭,“嗯,知道了。”
…………假如馮懷遠真的再也不能握筆,失了仕途一路,今後只能靠玉華養著,是不是還會對她好一些?搖了搖頭,馮家是什麼樣都跟自己沒關係,不想再沾上一星半點,隨他們去吧。
羅熙年敲了敲桌子,笑道:“跟你說個好笑的吧。”
玉儀側首看他,“嗯?”
“容二不是快要成親了嗎?”羅熙年傾斜著身子,自己先笑了一回,方道:“你那表姐不知道從哪兒得了訊息,知道了容二養的那對姐妹花,於是大發脾氣,最後鬧得容二沒有法子,只得把人都賣了。”
“有這樣的事?”玉儀想了想,倒的確像是明芝做事的風格。
羅熙年有點幸災樂禍,翹著二郎腿,“嘿嘿……,活該容二那小子肉痛一陣子。”他說這話很是隨意,好似那送走的不是兩個侍妾,而是兩隻貴重的花瓶,損失的只是一些錢財罷了。
玉儀輕輕撫摸著肚子,最近時常愛做這個動作,好似這樣就能讓肚子裡寶寶感受到一樣,心下卻是微微感嘆。
在自己和羅熙年的面前,橫亙著一代數千年的觀念的代溝,…………對於他來說,妾是物品是個玩意兒,但對於自己而言,卻是一種像刺一般的存在。
眼下羅熙年只是答應暫時不納妾,不讓庶子早早出世,但是今後呢?自己又該怎麼和他說明,其實自己是想過一夫一妻的生活。
…………在他看來,這個要求會很無理吧?
九月十五,正是玉儀十五歲的生日。
因為挺著個大肚子,及笄禮辦得比較簡單,不過是小湯氏給插了笄,順便五夫人再給了禮,走了個過場便算完事。
倒是回來以後,羅熙年認真的端詳了會兒,說道:“怎麼覺得……,你最近看起來跟以前不一樣了。”
玉儀抿了抿頭髮,嗔道:“哪裡有不一樣?”
羅熙年將她攬在胸前,用手比了比,略帶了一點鬱悶,說道:“好像比去年長高了不少,明明從前直到我下巴的,現在快到鼻子這裡了。”
玉儀有點囧然,“長高難道不好?”
“別再長就行。”對於雄性生物來說,還是比較喜歡小鳥依人一些,羅熙年低頭看向她胸前的曲線,附耳低聲,“把該長的地方長一長,就足夠了。”
玉儀捶了他一下,將那雙襲胸的手挪到一旁。
空了倒是想起一件事,自己現在不僅懷著孩子,而且還在拔個子,身體裡應該缺鈣了吧?可惜沒有鈣片吃,只好每天大碗大碗的喝骨頭湯。
這天為著排骨湯喝膩了,讓桂枝吩咐廚房,特意熬了豬手蓮藕花生湯,最愛燉的軟軟黏黏的豬蹄筋,比往日多吃了不少。
羅熙年見她吃得香,桂枝讓吩咐廚房隔三差五燉一鍋,自己隨意啃了一個,又給妻子夾了菜,戲謔道:“多吃點,咱家養得起你。”
玉儀咬牙笑了笑,低頭對著肚子道:“乖孩子,你爹嫌咱倆吃得多了。”正說著,剛巧趕上肚裡的寶寶胎動了一下,不由笑道:“瞧瞧,小傢伙都不願意了呢。”
“又動了?”羅熙年對這個十分有興趣,好幾次玉儀叫他,等過去了,偏生寶寶又不動了,總是沒有趕上時候。
玉儀“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