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琛直截了當地將手中的行李從交給了一旁的經紀人,在丹尼爾不停地高喊“喂喂,奧斯頓你這是什麼意思”的同時,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口,直接上前就給了那個青年一個炙熱緊貼的擁抱!
在柏愛成員們陸續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柏愛對於柏林人來講,就是他們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古典音樂的象徵。與此同時,也有一些樂迷發現了戚暮的蹤跡,於是他們也產生了一點旖旎的猜測。
猜測是猜測,但是這些樂迷只是想“小七大概是來接柏特萊姆先生的吧”,卻沒有猜到……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
人群中發出一片驚訝的呼聲,柏愛眾人紛紛回過神來,詫異地往自家冰山指揮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就有人高興地喊道:“嘿!那不是小七嗎!”
這些人都已經是如此訝異驚喜了,那自然不用說是戚暮了。他遵守了自己之前的約定,在閔琛回到柏林之前就抵達了這裡,迎接他的回來。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大膽地當眾擁住了他!
四周肯定有一些記者正在偷偷地拍照,但是感受著那僅僅隔了幾層衣料的劇烈心跳聲,戚暮卻慢慢地放鬆下來,他也抬起手,輕輕地擁住了面前的男人,將自己的臉頰埋進了他的肩窩。
就算這個人是閔琛,而他是戚暮,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
如今,他們只是一對相愛的戀人罷了。
短短十幾秒的擁抱,彷彿有半個世紀之長。柏愛的成員們在克多里和丹尼爾的帶領下,非常遺憾地結束了“明窺小七和指揮談戀愛”的活動,他們先各自回家、休息一番,等到第二天才會去柏愛進行日常的排練。
當機場裡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得差不多後,戚暮和閔琛毫不避嫌地緊牽著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明亮寬廣的機場大堂裡,無數遊人正來去匆匆地趕路,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兩個悠哉漫步的人顯得是如此顯眼。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個閔琛的樂迷,甚至是戚暮都在這裡遇上了自己的粉絲。簽過名、得到對方的一句祝福後,兩人一起牽著手走到了停車場,很快車子發動,離開了泰格爾機場。
將安全帶牢牢繫上後,戚暮情不自禁地感慨:“我還記得第一次和你來到柏林時候的場景,那時候我還是有些忐忑的。”頓了頓,在閔琛詫異的目光中,戚暮繼續說道:“畢竟那時候在我的心裡你還是一位非常偉大出色的音樂大師,即使脾氣十分和善,但是卻也是我崇敬了多年的物件。”
聽到這,閔琛淡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淡定地開口說道:“那我現在還是你的偶像。”
這種湊不要臉的話戚暮當然得予以否認了,還必須得是嚴厲的否認:“不,你早就不是我的偶像了。”想了想,戚暮語氣鄭重地說道:“你給我的印象除了‘偉大的音樂大師’這一點完全沒有變化外,真的是一點都不和善了。”
漆黑深邃的眸中閃過一道幽光,閔琛語氣低落:“我還不夠和善?”
“好幾年前那次多瑙河論壇的投票你應該還記得吧,就是丹尼爾說他給你投了一票的那次。”彷彿回憶起了多年的事情,戚暮微微眯起眸子,說道:“丹尼爾說他有為你拉票,其實……咱們維也納交響樂團的人也都給埃弗拉先生拉票了啊!我都請我以前的同學、朋友給埃弗拉先生投一票,甚至發動了他們的家屬……咳,別看我,這件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埃弗拉先生。總而言之,就算我們每個人都做到了那樣的程度,埃弗拉先生的票數都比你整整低了近2000票啊!這是多麼可怕的數字!”
燦爛溫和的六月陽光還不算特別毒辣,但倒是異樣的柔軟溫暖,它透過車前窗照射在男人冷峻清貴的面容上,似乎讓其柔和了幾分。
閔琛語氣平靜,不以為意地說道:“丹尼爾他們實在是太胡來了。”言下之意是:我比埃弗拉好很多,是丹尼爾他們的鼓動能力太強了。
但是戚暮倒是噗哧笑道:“我要是再信你,克多里他們可就要哭了。你說當年老師和我說‘奧斯頓是個惡魔啊,小七你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的時候,我怎麼就沒往心裡去呢?我還一直認為你這傢伙是真心想幫助人,不帶任何別的目的的。”
閔琛一下子抓住了戚暮話中的關鍵詞:“我有什麼別的目的?”
戚暮下意識地回答道:“你不是故意來幫我,然後想和我……”聲音戛然而止,戚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說什麼。青年頓時紅了臉頰,他惱羞成怒地轉過頭,再也不想理會身旁的男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