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戚暮微微一愣,接著笑了起來:“嗯,確實有很久不見了。最近柏愛的排練還是很忙嗎?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出來吃個飯什麼的,我最近已經漸漸空閒下來了。”
早在十天前閔琛來到維也納後,就給戚暮發了一條簡訊,讓他得知對方竟然已經到達維也納了。
但是在那個時候,阿卡得教授還死死守在戚暮的身邊,讓他無法脫身。而等到阿卡得教授終於離開維也納後,柏愛那邊的排練卻漸漸忙了起來,讓閔琛倒是沒了時間。
“你現在在哪兒?”
聽著這話,戚暮往四周看了看,然後直接回答:“我在格爾街附近,剛剛拜訪了安科爾大師。”頓了頓,戚暮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驚道:“這麼巧,難道你也在這附近?”
說著,連戚暮自己也覺得太巧合了一些,他勾了唇角,忍不住笑道:“好吧,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情啊……維也納這麼大,這得多有緣才能正好碰上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俊美優雅的男人薄唇微勾,在心裡暗自想到:嗯,確實很有緣,而且……還碰上兩次。
“今天晚上柏愛的音樂會門票,你拿到了嗎?”
戚暮一邊繼續向前走著,一邊笑著頷首:“嗯,今天早上拿到了。我沒想到是丹尼爾親自送過來的,真是太謝謝你了,閔琛。你知道的,柏愛的票一直都很難買,聽說現在在黑市裡已經炒到了500歐元一張呢。”
“嗯,拿到就好。”男人醇厚磁性的聲音透過聽孔傳來。
戚暮笑道:“不過啊,你讓丹尼爾親自送過來好像有點太過了吧……我今天早上開門的時候可嚇了一大跳,我本來以為要麼是你郵寄過來,要麼是你有時間了,順便給我帶過來。讓丹尼爾送過來,實在是太誇張了吧。”
閔琛:“……”
所以……在“他親自送票”和“丹尼爾送票”兩個選項中,原來後者更鄭重一些?
兩人又聊了幾句,在互相道了一句“晚上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與這個很久未見的男人通了一次電話後,不知怎的,戚暮竟然覺得原本複雜的心情似乎明朗許多。於是,趁著好心情,他乾脆暫時先忘了某個擾人心情的人渣,開始想起“今天中午吃什麼好”這件事。
而在維也納音樂之友協會3號音樂廳裡,正在休息的柏愛成員們驚悚地發現——
指揮竟然笑了!!!
心情很好啊有沒有!!!
只見那個坐在觀眾席中央位置的冷峻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正低首看著自己的手機,似乎發生了什麼讓其非常愉悅的事情。
這種場景對柏愛的成員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震驚,讓他們甚至開始懷疑:剛剛還毒舌挑剔到讓他們哭爹喊孃的指揮,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作為勇士代表的丹尼爾,猶豫再三後,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咳嗽了兩聲,說道:“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今天晚上可就要開始演出了,你如果有事可千萬別悶在心裡面啊,丹尼爾的耳朵永遠為你開放著,我的朋友!”
聞言,閔琛嫌棄似的抬眸掃了丹尼爾一眼,反問道:“我有煩心事?”
“……”過了許久,丹尼爾才鬱悶地道:“你這還叫沒有煩心事?前幾天你可把成員們都罵慘了,他們最近看到你甚至都繞道走,你知道不?雖然你今天好像心情是好了一點,但是也很恐怖的好不好!”
閔琛不以為意地挑了眉頭,語氣肯定道:“丹尼爾,我的心情和我的脾氣一樣,一直很好。”
丹尼爾:“……”
又過了許久,他簡直無力吐槽地說:“好吧,你這個奇怪的傢伙,明明前幾天還整天沉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了你幾百萬似的,今天突然就這麼高興了……閔,和你認識十幾年了,我知道你這傢伙脾氣一向古怪,但是我沒想到你還能古怪到這個地步。”
這時候,在排練廳的舞臺上,克多里已經開始帶領樂團進行新一輪的較音。
而舞臺下,閔琛斂眸思索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丹尼爾,如果……有一件事你已經有了99分的把握,但是沒有那最後一分你就永遠都不能確定那是真相,那你會怎麼選擇?”
“這是什麼鬼問題啊?”無語地嘀咕了一句,丹尼爾想了想,回答道:“既然都有99分了,那1分就算再怎麼重要……好像也只是一分吧?”
這個答案很顯然讓閔琛十分滿意,連冷峻的面容都更加柔和了幾分。他輕輕“嗯”了一聲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