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醒目,戚暮一眼便瞧見了。順便,也瞧見了站在那個圈子一旁的男人。
兩人驚訝地對視著,戚暮一眼發現對方似乎正與斯芬特大師交流著,於是他笑著揮了揮手,並沒有打算上去打擾他們。而閔琛也微微一怔,瞬間便明白了青年的意思。
他思索了會兒,最後伸出右手比了個大拇指。
看著青年驚怔在原地的模樣,閔琛不動聲色地勾了薄唇,轉首看向說個不停的斯芬特,道:“斯芬特,似乎你很想從加拿大的楓葉中找尋靈感。但是很抱歉,我記得加拿大現在也是冬天吧?不如你換個主題……”
而不遠的地方,戚暮怔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他哭笑不得地望著那個已經轉首不再看向自己的男人,心中有點無奈。
剛才那個動作……
是在誇他表演得很出色嗎?
嗯,好像有點幼稚。
第四十九章
冬日森森的寒風在音樂廳玻璃幕牆外呼呼地颳著,不少來賓已經乘車離開了s市交響樂團音樂廳,也有一些遇上老朋友的音樂家們仍舊在大堂內說笑著,一起約了進行一頓美味的夜宵。
雖然是上了年紀,但是法勒大師卻仍舊精神抖擻,即使是面對向來話癆的丹尼爾,他也能把每個話題都接下去、說得圍在一起的眾人們笑得捧腹。
等到過了半個小時,這群一見面就無話不談的音樂家們總算是談累了,一個個接連離開了,到最後只剩下了丹尼爾和法勒先生還在為下半年巡迴演出季時到底應該選擇誰的曲目,而說個不停。
還是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的克多里先點出問題所在:“可是,法勒先生,丹尼爾……你們兩個並不是同一個樂團的呀,所以……你們想選誰為樂團主題,那都沒有任何關係的吧?”
法勒先生聞言一愣,然後笑著點點頭:“不錯不錯,丹尼爾,你就是選誰似乎都和我沒什麼特殊關係吧。”
丹尼爾也笑眯眯地點頭,說:“是啊,其實今年我們柏愛之前就商量過了,可能以舒曼的曲目為主題,在今年的巡迴演出季進行演出。”這種事情在上一年的年底都會進行一場激烈的討論,樂團內部拿出各個方案,最後由音樂總監或者首席指揮拍案決定。
聽了丹尼爾的話,一直走在一旁沒有出聲的閔琛倒是抬眸向他看去,隨口問道:“我同意了?”
丹尼爾一愣,然後忽然想到:“討論這事兒的時候你在華夏度假啊!”說到這,丹尼爾突然愣住——
他竟然想起來似乎他們所有人都忘記了要支會這位大佬了!!!
嚇得咳嗽了一聲,丹尼爾又問道:“閔!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覺得這個主題不合適?!今年是舒曼大師逝世160週年,你可不要給我開這個玩笑!”
誰料閔琛卻薄唇微勾,語氣平淡道:“我也沒說不合適啊。”
丹尼爾:“……”
克多里:“……”
法勒大師:“哈哈哈哈,奧斯頓,你還是這麼壞心眼。”
閔琛不置可否地攤攤手,一行四人齊步向音樂廳出口的方向走去。法勒大師並沒有開車前來,因此便乘了閔琛的順風車。而等到丹尼爾和克多里一起去取車的時候,閔琛正望著遠處街道上燈光璀璨的車流,忽然便聽到一道男聲在身旁響起。
“奧斯頓……似乎你和那個戚,認識?”
聞言,閔琛詫異地轉首看向法勒大師,只見後者正帶著笑意看向自己。閔琛的個子比法勒大師略高上幾分,他垂著眸子思索了半晌,回答道:“嗯,我是和他認識。怎麼了,法勒?”
法勒大師點點頭,說:“他是個不錯的小提琴手,技巧方面很嫻熟。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以前拉小提琴時候的模樣,大概也是他這個年齡吧,真是年輕啊!”
閔琛不動聲色地聽著法勒大師對戚暮的讚賞,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幽光,良久,他問道:“你覺得他很出色嗎?”
法勒笑著反問:“奧斯頓,難道你不這樣認為?我以前好像聽過他與維也納交響樂團合作過的那一場演出,應該有七八年了吧,如果不是對這個來自華夏的天才少年有一些印象,我都沒有聽出來是他。這八年來,他的音樂風格變化真是太大了,讓我都聽不出來了。”
作為世界頂尖的指揮家、作曲家和小提琴家,法勒大師的耳力自然也是一般人不可以匹敵的。即使是隔了七八年再聽同一個人的演奏,他也能回想起當初的音樂。
但是今晚在聽到戚暮的那兩首《d大調》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