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通報一聲,就說雲州故人,過來賠禮了。”
“雲州?”
童小真詫異,也覺得宋先生找錯門了:“這裡沒有你的故人,去街坊鄰里打聽清楚了再找人罷。”
正好魔修們也把大門穩穩的裝上了。
他們就這樣當著宋先生的面,“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差點撞歪宋先生的鼻子。
站在遠處的轎伕偷偷發笑。
宋先生惱羞成怒,偏又發作不得。
門忽然呼啦一下重新開啟,宋先生精神一振,正要開口——
“不錯,這次的門算是結實了。”
拉開門的人滿意的說,再次砰的一下將門合上了。
“……”
這天本來就熱,宋先生又在轎子裡悶了半天,現在氣得發抖,血氣上湧,整個人晃了晃,差點栽倒。
轎伕見勢不妙,趕緊過來扶。
宋先生本來就不想跑這趟差,只是被福管事之死唬住了,迫於無奈這才冒著風險過來,沒想到危險沒遇到,人倒是差點背過氣去。
眼瞅著今天是沒戲了,乾脆就勢暈倒,讓轎伕們將自己抬回去得了。
門口亂哄哄的鬧著,隔街一輛馬車停在那裡,從布簾裡傳出一個暗藏惱怒的聲音:“走罷。”
車伕恭敬的應了,揚起馬鞭驅趕馬匹。
車上坐的人正是陳圳。
福管事的死說不清,陳圳估猜著就是這邊動的手,這種背後有權貴的勢力他暫時惹不起,但要他拉下面子來賠禮,尤其還是跟陳禾賠禮,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衙役上門查徭役,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此刻看到“門房”這樣羞辱宋先生,陳圳愈發覺得,也不可能被報到這個勢力背後的權貴耳裡,存心要跟自己過不去的,一定是陳禾。
——必定是那孩子痛恨自己。
陳圳甚至想到了曾經與自己聯姻的雲州另外一個世家,琢磨起他們投效了哪位朝中權貴?是不是能抽絲剝繭,將這裡查得水落石出?
馬車忽然重重的顛簸了一下,陳圳正要斥責,伸頭一看霎時呆住。
整輛馬車被一個彪形大漢拖住,硬生生拎著車轅拽過了街,車伕被掀得老遠。
大踏步來到宅邸門口後,大漢竟然將馬車翻過來抖了抖,硬是把陳圳“倒”了出來,然後揚起蒲扇大的巴掌,一手一個,拎雞仔似的,將裝暈的宋先生與跌得七葷八素的陳圳提起來,施施然的進了門。
轎伕們嚇得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大門合攏。
那車伕是陳圳信得過的僕人,本想大喊,可是看到徹底散架的馬車時,生生打了個哆嗦。
“快,上衙門裡叫人。”
車伕說完又覺得不對,福管事橫死的事情他聽說了。
陳圳與宋先生三緘其口,可架不住那些衙役的碎嘴,這棟宅邸不尋常的事,車伕也知道,此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只會團團轉了。
“算了不用去,我們…在這裡等著吧!”
車伕齜牙咧嘴的摸著身上摔出的青紫,總之他不相信,有人敢公然殺害一郡之守,哪個權貴也不能做這等事。
且說陳圳與宋先生被那大漢提在手裡,暈頭轉向一陣後,氣得直翻眼睛。
“無禮之徒!”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宋先生直接就爬不起來了。
彪形大漢面無表情,見兩人不動,又伸出巨掌來抓。
陳圳趕緊避開,宋先生有氣無力,重新從地上被拎起來。
“主人要見你。”彪形大漢毫無情緒的說。
他很古怪,眼神發直,聲音也似一字字從嘴裡蹦出的。
同時周圍又多出幾個丫鬟家丁模樣的人,齊齊抬手給陳圳宋先生指了個方向,這詭異景象,讓宋先生打了個寒噤。
陳圳環顧四周,看見遠處還三三兩兩站著一些人,但只是瞅著自己,倒像是看熱鬧。
他活了半輩子,也沒受過這種羞辱,陳圳氣得眼前發黑,但是瞥見被彪形大漢拎在手裡的宋先生時,他還是識趣的選了自己朝那個方向走。
這是有四進的大宅邸,對普通百姓來說,著實佔地不小,但跟郡守府比起來,又算不得什麼了。
庭院裡荒草叢生,花木稀疏。
能看得出根本無人打理,有的院牆生滿苔蘚也沒人清除,屋簷欄杆上更是一層浮塵,誰家的僕人也不會懶惰成這樣。
陳圳眉頭越皺越緊,繞過西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