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端著碗跑來時,還接到釋灃給的半兩碎銀,頓時歡天喜地,二話不說又多奉送了一屜香噴噴的羊肉包子。
陳禾僵硬的看著包子:……
“什麼眼神,不吃拿來。”曲爺撈起一塊紅燒羊肉,斜眼看陳禾。
陳禾木然看手裡被師兄塞進來的碗,乖乖的低頭準備喝湯。
客棧裡其他人徹底糊塗了,這是什麼情況,吵完架坐在一起吃上了,還吃個沒完。
“徒弟,他是你什麼人?”曲爺用筷子指陳禾,他額頭上的紅腫還沒消呢。
“是你的小徒弟,我的師弟。”
曲爺被羊肉噎著了,劈手奪過陳禾手裡的湯碗,仰脖子往裡灌,好不容易才把噎著那塊肉嚥下去,他將碗重重一放:“我幾時有小徒弟了?”
釋灃用不滿的眼神看那個空掉的碗:“自然是我代師收的徒。”
“你自己不能收徒?”曲爺怒氣衝衝,“我都死了這麼多年,你就不能讓我安穩點死,知道世上什麼最可惡嗎?天子駕崩,後來的皇帝給他加了一連串老婆,個個都是皇后,有的妃子活著的時候他都沒見過兩次,糟心不糟心?”
“你都不做將軍幾百年了,還想到這上面?”
釋灃用手一按,曲爺拍桌子都拍不出個聲。
“我徒弟另有其人,他們都死了。”釋灃平靜的說,“何必再多一個。”
“你——”曲爺被這句話憋在心口,半晌才說,“行,這是我的小徒弟。”
曲爺順手抓起個包子塞進陳禾手裡,“反正見面禮為師拿不出來,將就著吃吧。”
陳禾:……
“對了,你怎麼教的徒…師弟?”曲爺納悶的看看陳禾,又看釋灃,“我小徒弟今年多少歲了?什麼修為?”
“十九,不,快六十了。”
陳禾故意抬頭,揭開吉光裘上的風帽,露出少年模樣的臉龐,還有眼角鬢邊的三顆紅痣。
“啪嗒。”曲爺掉了第二雙筷子。
眼睛都瞪圓了,話出口,卻隻字不提“三劫九難”命數。
“化神期?”
曲爺之前一直沒看清陳禾模樣,加上陳禾有離焰的記憶,對北玄派功法的領悟,遠遠超過了釋灃與南鴻子,如果陳禾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