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僵的反應,釋灃哪裡發現不了。
“醒了?”
“……”陳禾不知怎麼回答,喝醉酒說的話,他想忘,蜃珠記得明明白白呢。
他看到自己纏著師兄,不讓釋灃走,光著身體找玉佩,還對釋灃說身體有異物開拓也不難受,只頭痛。
陳禾想直接暈過去。
偏偏不能,連他看蜃珠的記憶,都因為刺激而無法進行,折騰得斷斷續續。
“還在走神?”釋灃在陳禾耳邊說。
“我,我想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陳禾快哭了,各種意義上。
“還能胡思亂想,你的酒還沒醒。”
陳禾竭力想維持清醒,奈何眼前一陣昏沉。
如錐般的刺痛,似滅頂的激潮……
多年修為,都像沒了一樣,完全使不上力。
陳禾完全靠釋灃的手撐著,順口掩飾:“沒醒,唔…我肯定沒…啊醒,我醉著呢。”
“……”
隨即陳禾就為自己掩耳盜鈴的行徑付出了代價。
第116章 甜怨
春。宵苦短日高起。
陳禾睜開眼睛的一霎,手就準備伸到儲物袋裡摸夔弓。
然後他摸了一個空;儲物袋竟然不在!!
陳禾大驚;醒來後摸兵器已經是他的第一反應;儘管習慣性的在想陳家池塘那碼子事;理智還是糾正了思緒,知道自己不是幼年之時,不可能在陳府,也不用找池塘與蟈蟈。
來不及翻蜃珠記憶,陳禾本能的看四周;身體也跟著跳起來;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孰料一陣說不出的痠麻脹痛從腰上傳來;連同四肢百骸都有些僵直;陳禾沒穩住,狼狽的向外一歪。
“砰。”
推門進來的釋灃,恰好看到師弟連被子帶人,一起摔下來。
“陳禾。”釋灃趕上去兩步。
愣愣抬頭看了一眼師兄,又注視了自己遍佈淺淺淤痕的胸膛手臂;陳禾臉唰地一下通紅,就算不看蜃珠記憶,醍醐灌頂足夠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眼前的釋灃很眼熟,好像是…師兄!
是他戀慕之人,不需要記住,靠感覺就能知道。
陳禾非但沒從地上起來,反而捲起被子整個縮排床底去了,情況太過詭異,他要好好查查,究竟發生了什麼。
釋灃頓在床前,一時不知該直接把人拽出來呢,還是好言相勸的去哄。
床底下的陳禾:……
自己的身世、豫州八尾狐、小界碎片、北玄密寶多年禍患,師兄與北玄派的過去,東海逃亡、蜘蛛人參奇葩道侶——哪怕天道在算計自己,這都不是事好嗎?
置於紫府靈臺的蜃珠,心念一動,就歷歷在目。
親密無間的擁吻,賴在師兄身上不走,迷離發愣的眼神,遏制不止的微微呻。吟,酒醉時的胡言亂語,酒醒後又試圖裝醉。
滿庭緋亂色,一夜春雨遲。
兩人身影糾纏在一起,諸般動作看得陳禾眼神發直。
更兼蜃珠的記憶,不以陳禾的視線記錄,迷濛霧氣倒映出的兩人身影,清晰得連側腰肌膚上留下的鮮明淤痕都清晰可見,更不要說那些讓陳禾目瞪口呆的細微之處。
陳禾一邊看,目光就落到了自己腰上。
修士身體恢復得快,那塊妍麗的鮮紅已經褪去大半,只留下淺淺淤痕。
一想到這是怎麼弄出來的,陳禾瞬間眼前一黑。蜃珠隨意念停頓,更忠實的將這段又重複了一遍傳到陳禾識海中。
順著臉龐流下的汗珠,溼漉的發尖,緊緊攬住的臂彎,糾纏的人影。
陳禾全身僵硬,某處更是一陣陣隱約的刺痛,失神之下,他近處看到了那裡為何會難受的景象——
“咚。”
陳禾一腦袋撞到了床板。
這拔步床木料是實的,撞上去響聲沉悶又嚇人。
釋灃隨即伸手,硬將師弟從床底拽了出來,連同拖出一條緞面被褥。
陳禾臉比昨夜喝醉後還要紅,幾乎成了赤色,眼神發直,他知道世間有情人要做一些親密之事,但知道跟經歷是兩碼事。
蜃珠的存在,讓他想縮頭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都難。
陳禾這會不但知道,還知道得比釋灃更清楚呢——視野廣。
除了丟臉之事,就是讓陳禾赧顏尷尬的親密行徑,他簡直不敢抬頭去看釋灃的臉。
“起來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