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見屍,少說也有小半年了,到現在都沒個定論,現在八成是鍾翰林老家人找上門了吧!”
“這樣?”
車伕回頭一看,發現是個風采不俗的男子,頓時頭髮發麻:“這位爺——”
“沒事,本來想僱你的車去南城,現在有熱鬧看,就先等著唄!”向萬春搖著扇子,悠哉的說,還順手丟給車伕一串銅錢。
儘管不明白這公子哥怎會也愛看熱鬧,車伕還是歡歡喜喜的收下,瞄了眼與向萬春同行的兩人,討好的說:“說起這鐘翰林,也實在倒黴,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中榜,名次又好,進了翰林院,嬌妻在懷,不愁錢財…”
陳禾皺眉。
釋灃用了障眼法,在車伕看來,他們師兄弟不過是兩個普通的中年人。
胖娃石中火沒來,放在太湖石上繼續對著四海真水苦大仇深,反正有四海真水在它身側,鬧不出事來。
——吞月尊者守著蠱王,沒有出來,而在來的路上,鍾湖的倒黴事蹟已被浣劍尊者說得清清楚楚,包括季弘特意盯上此人,最初一次探查時浣劍尊者忽略過去,以為季弘針對這人還是因為陳禾的緣故,後來再查,才發現鍾湖失蹤前行為怪異。
屢屢驚夢而起,與新婚妻室翻臉,甚至動手毆打,分房而居。
對外行事接物忽然變得圓滑,好像一夜之間就成了多年官場浸染的老油子,與之前那個客氣卻有點傲慢的鐘翰林截然不同。
這一對比,還有什麼說的?妥妥的目標!
“只可惜沒早早留意到,被人搶先下了手。”浣劍尊者傳音說,“鍾翰林數月前就失蹤,他沒有妥善隱藏自己的秘密,先是被季弘盯上,後來又被我們發現,那麼在中間劫走鍾湖的,究竟是誰呢?”
釋灃目現冷意。
這還用說,當然是一個與季弘、鍾湖有同樣秘密的人。
“淵樓遠在東海之上,勢力雖然龐大,對中原影響卻是有限,這事,不是他們做的。”釋灃同樣傳音說。
浣劍尊者啪的一下收起摺扇,笑得頗有深意:“唔,這可就有意思了,我們要找的人又多了一個!這個傢伙相當狡猾,藏得真嚴實。”
陳禾不動聲色,將河洛派的小道士又想了一遍,還是覺得對方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實在不行,去尋長眉老道問個究竟。
小道士在河洛派內,想跑到京城綁走一個翰林,可能性太低。
那邊鍾家門前已經鬧將起來。
鍾家湧出十來個僕役家丁,怒氣衝衝的要攆人。
那婦人上前一步,厲聲說:“叫你們主母出來!夫婿生死不知,她還有心在家睡覺?”
丫鬟跟著幫腔:“可憐的侄少爺!好不容易考了功名,又遭了這番劫數!娶得又是不孝不賢之人,街坊鄰里評評理,我們侄少爺失蹤了小半年,這侄奶奶,一個信也沒往豫州老家報啊!”
四周宅邸,早有各家僕役悄悄從門縫裡瞧熱鬧,等會主人問起何事喧譁,又能說得上話。
這小丫鬟的話一說,眾人霎時驚了,連馬車伕也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喲!這事是怎麼說的?”
“瞞著沒往鍾家報信啊!還真看不出…”
眾人搖搖頭,話中未盡之意宛然。
聽說那鍾夫人是雲州世家之女,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呀!
小門小戶的人家,當家的出個事,還不趕緊報給親戚族裡,讓一起想辦法,哪有昧下不說的,這鐘夫人該不會心裡有鬼吧!
數月過去,怕是豫州鍾家才聽到傳聞,更聽到了鍾夫人謀害親夫的說法,難怪這麼殺氣騰騰的上門!
喧譁一番後,鍾家僕役尷尬的將人勸進去。
那個自稱是鍾湖嬸孃的老婦,滿臉怒容的扶著丫鬟進了門,隨即大門就被緊緊關上,只留下看熱鬧的人搖頭嘆氣。
陳禾神情有些微妙,鍾湖娶的陳郡守之女,說來該是他的妹妹。
他與陳家,親緣已斷,冷不逢遇上,還是有些不自在。
陳禾沒有冒出什麼血緣親情,這妹妹他沒根本見過,些許憐憫之心,在他聽到鍾夫人在夫婿失蹤前後如何折騰,又對外宣稱她是陳家嫡女時,立刻消失得半點不剩。
陳禾之母,早是多年前亡故,那時陳禾還沒砸傻呢,陳郡守哪來的嫡女?
鍾夫人敢這麼說,顯然不止是膽子大,只怕他的父親陳郡守,嫁女時對鍾湖也是這套說辭。
向萬春慢吞吞的上了馬車,隨即施了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