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於像金大中這種商人他年柏彥不會記在心裡,能把他記得這麼瓷實,原因就在於這個金大中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但如此,竟然還大膽包天地拉著他做見證人!
所以,這個金大中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原來金先生也來了,幸會。”他淡然了句,像是寒暄,又像是嘲諷。
金大中見到年柏彥後不亞於見了鬼似的緊張,一聽他這麼說後更是緊張,趕緊解釋道,“年總,您看……今天這事兒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個小嫩模吧是我新籤的藝人,她太不聽話了。”
從上次被整後,他的公司就接連經營慘淡,最賺錢的公司都倒了,連白冰這個臺柱子也簽了別家,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蹊蹺,百般打聽之下才驚覺是得罪了年柏彥,後來當年柏彥和素葉的事被曝光後他才恍悟,原來他是陰溝裡翻船,太歲頭上動土了。
再後來他試圖找年柏彥求情,望他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只可惜想見年柏彥一面實在是太難了,沒有預約根本不行,他想去預約又被通知到預約已經排在了三個月後,金大中絕望了,別說三個月了,他連三十天都撐不下去。
所以沒辦法,他只能棄帥保車,大的利益經營不了,他只能靠著手底下的小公司夾縫生存。
年柏彥原本也懶得插手管這件事,說白了,只要金大中不是在打素葉的主意,他愛怎麼就怎樣,跟他年柏彥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待金大中說完那句話後,年柏彥冷哼一聲,抬步要走。
“年總——”身邊的女人像是隻被拋棄的洋娃娃似的,悽怨地再度衝前,一下子抱住了年柏彥的胳膊,全身發抖著地懇求,“您不能走啊,求求您幫我一把吧。”
年柏彥這才正眼看了這個女人。
倒是個不豔俗的女孩兒,很乾淨的一件白色晚禮長裙,衣帶略有凌亂,長長的髮絲也鬆散了,倒是有幾分的楚楚可憐。
她的眼還噙著淚水,看著他像是看著希望。
不知怎的,年柏彥不經意想起了素葉,那次在香港時,當素葉只穿了一套睡衣跑向酒店大廳,緊緊將他摟住痛哭流涕地央求他不要走時,她的眼也那麼楚楚可憐,令他揪心。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素葉。
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抽出,淡淡問了句,“怎麼回事兒?”
“他、他……仗著自己是老闆,對我動手動腳……”女人哭得梨花帶雨。
金大中臉色一變,看著年柏彥馬上說道,“您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大小也是個老闆吧,怎麼會佔她的便宜?是這樣的,我讓她去接個廣告,她死活不去,這就令我損失了一筆廣告費,這也就罷了,我跟她說你毀約了總得賠廣告商他們吃個飯吧?她還跟我硬上了,就是不去,年總,您說吧,她不拍廣告不拿違約金,又不去陪吃陪睡,要是擱您,您不得生氣啊?”
“年總,不是我想毀約,真的是因為檔期的事,還有那個飯局,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公司之前有個藝人也是陪那些男人吃飯,結果被折磨得都沒個人形了。”女人仰著頭哭著道,“我喜歡拍戲,我也想好好工作,我不想陪那些男人……”
年柏彥的面色沒有太大的波動,目光始終淡然,看著金大中道,“她欠了多少違約金?”
金大中一愣,很快回答,“三十萬。”
年柏彥笑了,唇角上挑,“金老闆,為了區區的三十萬你就在這兒跟員工大動干戈,有失身份吧?”
金大中臉色尷尬。
年柏彥沒多廢話,從外套兜裡拿出一張備用支票,填上金額簽了字,直接遞給金大中,“拿著,這件事就了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金大中拿過一看,是三十萬的支票,雙眼頓時一亮,感恩戴德,“謝謝年總謝謝。”然後抬眼,試探性說了句,“沒想到,安靜是您的……”
年柏彥皺眉,也理會他口中的什麼安靜不安靜的,眉梢威嚴,“你當初公司破產之前有一筆生意正在談,這筆錢,就當是我給你的利息,還是那句話,離素葉遠一點,否則,你連最後一點的利息都賺不到。”
金大中連連點頭,一溜煙跑了。
年柏彥也頭也不回地進了宴會廳。
“哎年總——”身後的安靜追了幾步沒追上他的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被宴會廳的大門遮住。
她憂傷地站在原地,心口如錐子戳過似的,原來,他真的不記得她是誰了,甚至說,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都沒有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