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跟那個年柏彥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嗎?既然沒關係了,他怎麼還到家裡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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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舅媽方笑萍的聲音之大,差點震聾她的耳膜,緊跟著她明顯感覺到年柏彥的手指在她腹間停滯了一下,很快,那隻寬厚的大手便一路向上,攫住她胸前的一隻兔子,倏然用力揉捏,像是懲罰的力道似的令她差點驚喘出聲。
她轉頭對上年柏彥的臉,這才發現他的眉眼嚴苛幽暗,眉宇之間微微隆起川字紋。她頓時矮了一截,一邊是盛氣凌人的舅媽,一邊又是悄然漫上不悅的情人,她夾在中間倒是左右為難了,權衡之下她只能先顧眼前的,獻媚般衝他笑了笑當做安撫,又趕忙投身到與舅媽的伶牙俐齒互博的局面去了。
那邊的舅媽喋喋不休,接二連三的問題幾乎令她招架不住了。
“小葉啊,你可不能騙舅媽啊,你到底跟年柏彥是怎麼一回事兒?你的電話為什麼一直打不通?還有你說你陪朋友過中秋,你哪個朋友?住在什麼地方?真是你朋友還是你跟他在一起呢?”
這邊的素葉大腦已經轉了好幾道彎,想著要用什麼樣的回答既能打消舅媽的質疑又能免除年柏彥的誤會,想了半天,想得腦瓜仁兒都疼還是沒想到萬全之策,而舅媽的喋喋問題也等待她的回答,無奈之下只好道,“舅媽,我怎麼可能騙您呢?我的手機沒電了,到了朋友家才充上電的,我這個朋友您沒見過,是……”遲疑了一下馬上不著痕跡繼續,“是我在國外的同學,她隻身來北京,身邊沒親戚家人的,又內向,不愛跟陌生人接觸,所以我才來陪她的。”
“真的?”因為素葉向來有誠信的前科,所以方笑萍還是半信半疑了她的話。
“真的。”她鋌而走險,“要不您跟她說兩句?讓她徹底取笑您的外甥女這麼大還被管著看著?”
頭頂上的年柏彥挑挑眉,用略微驚奇的目光打量著她。素葉卻十分自信,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登峰造極,臉不紅心不跳。她是瞭解舅媽的,雖說平時耀武揚威,有時候還挺執拗,但不是一個真願意給兒女添麻煩的人,所以素葉越是這麼說越是安全了。
果不其然,那邊方笑萍嘟囔了句,“你這孩子,就拿這種話來激舅媽,舅媽還不是為你好?”
“哎呀,我當然知道舅媽您最好了。”面對佔據心理重要位置的親人,素葉永遠溫順得像只貓,臉像是被陽光填滿似的笑容綻放,嗓音嬌滴滴的柔軟的,不同於在葉家是的劍拔弩張和伶牙俐齒反唇相譏的攻擊模樣。
她在年柏彥的懷裡,所以他能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唇稍有稍縱即逝的寵溺,這個女人,縱是平日再多千變萬化的面孔也不過是保護自己的面具,這些個面具在外人眼中就成了“性格跋扈、脾氣怪異”的代名詞,可是他能看到的是她最本真的樣子,綿軟鉤心。
“那你和那個年柏彥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舅媽不忘重點。
素葉千躲萬躲還是沒躲開這個話題,不消抬頭看也能察覺到男人黑隼般的雙眼正在盯著她,目光鋒利,像是隨時隨地準備著將她刺穿,只待她一旦說了什麼不好的答案。但那邊的舅媽自然也是無法糊弄的,深吸了一口氣,“什麼怎麼回事兒啊,上次不是跟您說過了嘛。”
典型的四兩撥千斤的回答。
奈何舅媽不吃這一套,“你可是跟我保證過不再跟他有任何關係,但昨天他可是找家裡了。”
“哎呀,八成就是為了讓我去葉家吃飯唄。”無法模稜兩可素葉只好破釜沉舟,乾脆先安慰了一頭再顧另一頭了,“您就放心吧,我和他真的沒聯絡。”
腰間男人的大手倏然加重了力量,疼得素葉齜牙咧嘴,不過也預料到了,衝著他做楚楚可憐的求饒狀。
舅媽遲疑了好半天,“那好,如果你跟他真的斷乾淨的話,那就聽舅媽的話,中秋節過後去相親。”
“相親?”素葉的嗓音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喉嚨擠出來似的尖銳,“舅媽,您開玩笑吧?”
“這事兒能拿來開玩笑嗎?你都28了,再不結婚生孩子我都沒臉到你媽媽墓前拜祭。”舅媽一提到這話題就開始喋喋不休,“你說當初紀東巖條件就很好,你死活沒看上,非得跟那個玩弄女性的年柏彥搞得不清不楚的。行,舅媽也知道感情這種事勉強不得,也不逼著你一定要去接受紀東巖,但那個年柏彥也給不了你什麼,兩人都斷了你也就踏踏實實相親去吧,你總不能單身過一輩子吧。”
素葉明顯感覺到年柏彥身子越來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