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後悔了是不是?那你去找不瘋的呀!”
年柏彥正好系完襯衫的扣子,聽她這般歇斯底里地低吼後,眼神更似臘月寒霜,咬了咬牙,嗓音極涼,“好。”緊跟著拎起沙發上的大衣拿起車鑰匙就走到了玄關,換好了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焦急和憤怒猶若冰與火在瘋狂地較勁兒,又擰成了一股繩衝進了她的五臟六腑,與她的血管攪合在一起,形成了無數個來自四面八方的繩索將她捆得死死的,透不過氣的窒息!
她全身氣得發抖,含著哭腔衝著年柏彥的背影大吼,“你走你走!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再回來!”
下一秒是年柏彥用力甩上房門的巨響。
沙發上的抱枕統統被她砸在了門板上。
奈何,年柏彥的腳步聲還是漸漸消失。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只有月光依舊在靜靜地蔓延,這場人間爭執對斗轉星移來說沒起到任何的影響作用。牆壁上的鐘表在一格一格地跳動,指示著凌晨以後的寂寞和幽暗。
像是一場歇斯底里的戰爭現場,又像是從沒發生過什麼似的,但素葉是那麼清晰地記得發生了事情,年柏彥是真實來過的,而她也那麼真實地與他大吵了一架,於是他走了,連同殘留在空氣中屬於他的氣息都在漸漸轉淡。
她光著腳站在原地,任由地面的冰涼溫度沿著腳趾縫兒席捲她的全身,她想動又不能動,想開口叫他別走又無法張口。
他走了,她甚至已經聽不見門外有任何的動靜了。
夜色清冷得可怕。
忽然素葉心中升起一陣悲慟,淚水沿著眼眶就跌了下來,像是失了控似的,她無法去壓抑內心的焦躁不安。眼淚朦朧間看到靜靜佇立在牆角的白蘭屏風,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終於復活了,衝到了屏風前,邊哭邊用盡全力將其拖到落地窗前,敞開窗子,一股腦兒便將白蘭屏風扔了下去。
幾秒鐘後傳來屏風框崩裂的聲音,她哭得悽慘,卻還是看到了樓下年柏彥的身影。他在月光下岑涼地佇立,看著她將屏風扔了下來,看著屏風落在地面上被摔得七零八碎,整個過程都是快把人逼瘋的沉默。
☆、真的未晚嗎
素葉似乎看見他往樓上看了一眼,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足能感覺到他的憤怒,月光拉長了他的背影,也拉長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夜風吹拂著他身上的大衣,頎長的身軀卻那麼冰冷地站立在風中一動不動,素葉看著樓下的男人身影,滿腦子都是他的那句:你這個瘋子!
她瘋了,是被他逼瘋的。
她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捨得把那麼貴的東西扔到了樓下?她只想用瘋子般的思維邏輯和行為方式來告訴他,她是多麼不想他離開。
他頭也不回地走掉,那麼決絕,背影都那麼令人陌生。
她沒得選擇,只想著用一些方式來再次激怒他,哪怕他再衝上樓來狠狠罵她瘋子也行!
然而,樓下的年柏彥沒停留多久,在與她對視了僅有幾秒鐘後轉身,朝著地面停車場方向走去,他甚至都沒上前去看一眼摔得骨碎的屏風。
是誰說的夜色如墨?這個形容一點都沒錯,素葉的手指生疼,眼睛也生疼,全身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囂著疼,因為她看到年柏彥的身影漸漸地被夜色吞噬,眼睜睜地看著他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夜風呼啦啦地從四敞八開的窗子闖了進來,吹得她長髮飛揚,她聞到了深秋的涼,每呼吸一口肺部都脹著寒。“嘭”地一聲關上窗,她的身子靠著牆壁緩緩下移,最後跌坐在地上。
她哭得像個孩子。
她不知道年柏彥能去哪兒,或許回他自己的家,或許回公司,又或許他真的一氣之下去找其他的女人?一時間她哭得更兇,心中升騰起難以言喻的恐慌,因為她發現,如果不選擇打電話找他,除了辦公室她竟然連他能去的地方都不知道,維繫她和他似乎就只有辦公室和電話,如果有一天電話打不通、辦公室裡他又不在,她又將會去哪兒能找到他?
她從沒見年柏彥這麼生氣過,冷得像冰,寒得陌生,他不像其他男人似的暴跳如,亦沒有對著她大呼小叫,卻用了他一貫不近人情的方式來宣告他的怒火和不耐。
他看向她的眼神,是能讓人涼到骨子裡的情感。
他是開始厭惡她了吧……
連她都厭惡自己了,是她忘了,她忘了憤怒時所說的話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傷了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她忘了尤其是女人在爭吵的時候千萬別翻舊賬,可她不但翻了,還以曾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