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曲線行駛。
江水一路指導張西西,張西西把S形路線開得小心翼翼,好在一直沒有壓線。
林陽在後面坐著無聊,就找楊梅說話:“誒,你的教練車呢?”
楊梅盯著前面人的後腦勺,漫不經心地答:“不知道。”
林陽叫了一聲,義憤填膺地說:“他們就這麼把你丟下了啊?你的教練呢,都不管你的啊?”
楊梅對這個話題沒多大興趣,只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林陽嘖嘖數聲,說:“我就知道。還是我們水哥好,有水平又負責。”他坐直身體,探到前面去,側頭望著江水:“水哥,你是不是那個什麼最佳車手啊?我記得你有個獎盃的。”
楊梅來了興致,豎起耳朵聽。
江水一心放在指導張西西練車上,過了曲線行駛,很快到了坡道定點停車和起步,對於林陽的提問,只輕輕嗯了一聲。
林陽坐回去,一拍大腿:“我就說嘛!別看咱水哥是整個駕校最年輕的,但水平是最好的。”
楊梅說:“水哥是最年輕的?”
林陽:“對啊,我記得水哥還不到30吧?”
楊梅想起這個駕校裡的男教練不是大肚腩就是地中海,頗為贊同地點點頭:“那挺年輕的。”
林陽表情很崇拜:“這還不算啥,你知道麼,有一次練車晚了,水哥送我們回家,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水哥縮減到半小時。媽呀,嚇得邊上的車都哭了。”
楊梅皺了皺眉:“開那麼快,不會出事情麼?”
林陽拍胸脯打包票:“不會的,水哥開車很穩。就算開成飛車,飛到天上,那線也是直的。”
楊梅鬆了眉心,說:“哦,那還真挺厲害的。”
聽到這裡,張西西終於熬不住了:“你倆能不能別這麼大聲談論水哥?水哥就坐邊上呢。”
林陽笑了一下,說:“那有啥,我倆是在誇水哥,又沒講他壞話。你急什麼。”
張西西哼了一聲沒說話,林陽就趴過去,對江水說:“水哥,今天還是你送我們回家吧。”
江水:“嗯。”
到了一天學車結束的時候,楊梅站在駕校門口等李豔。李豔說她會來得比較遲,叫楊梅先找個地兒坐著。
整個駕校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空曠無垠,那間供人吃飯的小房子關門上了鎖,楊梅無處可去。
天色漸暗,楊梅踩著格子來回數了數遍,李豔還沒過來。
楊梅想,她要不乾脆打車回去。只是這裡邊郊野外的,出租不好找。
正神思縹緲之際,楊梅身後驀地一亮,那是車頭大燈,而後是響亮的車喇叭聲。
楊梅覺得這刺耳的喇叭聲簡直是天籟,轉身過去臉上已經洋溢起久等後的微笑。
笑很快就垮了——那不是李豔的車,是送完學生又回來的教練車。
楊梅愣在路中央,教練車衝著她又鳴了一聲喇叭。楊梅這才退到一邊去,繼續等。
那輛教練車從楊梅身邊擦過,忽然停了下來。
江水坐在裡面。
他矮下頭,朝外看:“你怎麼還在?”
楊梅等得有點心灰意冷,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嗯,我朋友還沒來。”
江水說:“你朋友來接你?”
楊梅點頭,江水就沒繼續問下去,一踩油門駛進駕校。
楊梅背過身,腦子空空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時,頭頂忽然飄來一道清淡的聲音:“你再不走,駕校要關門了。”
楊梅回頭,看見江水筆直地站在那裡。
她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心頭盤旋不去的那一點久候的煩悶忽地消失了。
楊梅走近幾步,對江水說:“要不你行行好,把我送回去?”
江水抿著唇線,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他說:“你又不是跟著我學車的。”
這明擺了是拒絕。
不過楊梅並沒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而是興趣盎然地問他:“跟了你,你就會幫著送回家?”
江水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異常,非常篤定地點了點頭。
楊梅就無聲地笑開了,仰著臉直視他,話裡帶著調笑的意味:“行啊,那我就跟了你。”
江水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楊梅一個勁笑是在笑什麼,雖然她笑得很開心,可江水一點也不覺得這種玩笑很好笑。
他說:“我要回家了。”
楊梅在後面喊:“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