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餘慶'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幸孃親,幸娘
親,積得yin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jiān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晚韶華'鏡裡恩情,更那堪夢裡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鏽帳鴛衾。只這帶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
無常xing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yin騭積兒孫。
氣昂昂頭戴簪纓,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
赫爵祿高登,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
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與後人欽敬。
'好事終'畫梁chun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
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
情。
'收尾。飛鳥各投林'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
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
yu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倖。看破的,遁入空門,痴
迷的,枉送了xing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歌畢,還要歌副曲。jing幻見寶玉甚無趣味,因嘆:“痴兒竟尚未悟!‘那寶玉忙止歌姬不必再唱,自覺朦朧恍惚,告醉求臥。jing幻便命撤去殘席,送寶玉至一香閨繡閣之中,其間鋪陳之盛,乃素所未見之物。更可駭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內,其鮮豔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嫋娜,則又如黛玉。正不知何意,忽jing幻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那些綠窗風月,繡閣煙霞,皆被yin汙紈э與那些流蕩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sè不yin‘為飾,又以‘情而不yin‘作案,此皆飾非掩醜之語也。好sè即yin,知情更yin。是以巫山之會,**之歡,皆由既悅其sè,復戀其情所致也。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yin人也”
寶玉聽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懶於讀書,家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yin‘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yin‘字為何物。”jing幻道:“非也。yin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yin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面板yin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輩推之為‘意yin‘。‘意yin‘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既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為我閨閣增光,見棄於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jing以妙曲,再將吾妹一人,ru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略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說畢便秘授以**之事,推寶玉入房,將門掩上自去。
那寶玉恍恍惚惚,依jing幻所囑之言,未免有兒女之事,難以盡述。至次ri,便柔情繾綣,軟語溫存,與可卿難解難分。因二人攜手出去遊頑之時,忽至一個所在,但見荊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並無橋樑可通。正在猶豫之間,忽見jing幻後面追來,告道:“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寶玉忙止步問道:“此係何處?‘jing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亙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遊至此,設如墮落其中,則深負我從前諄諄jing戒之語矣。”話猶未了,只聽迷津內水響如雷,竟有許多夜叉海鬼將寶玉拖將下去。嚇得寶玉汗下如雨,一面失聲喊叫:“可卿救我!‘嚇得襲人輩眾丫鬟忙上來摟住,叫:“寶玉別怕,我們在這裡!”
卻說秦氏正在房外囑咐小丫頭們好生看著貓兒狗兒打架,忽聽寶玉在夢中喚他的小名,因納悶道:“我的小名這裡從沒人zhidao的,他如何zhidao,在夢裡叫出來?‘正是:
一場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痴。
話說周瑞家的送了劉姥姥去後,便上來回王夫人話。誰知王夫人不在上房,問丫鬟們時,方知往薛姨媽那邊閒話去了。周瑞家的聽說,便轉出東角門至東院,往梨香院來。剛至院門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