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的報復永遠是特別的。
“姐姐,既然拋不開,也忘不掉,那麼就想方設法得到他吧。”凌非的聲音毫無波瀾。
“不可能。我們彼此的身份擺在那裡,就像條大鴻溝一樣,永遠無法跨越。”晚晴的眼波悽清絕豔。
凌非指著窗外的夜空:“看到天空的那條銀河了嗎?傳說牛郎住在銀河的這邊,織女住在銀河的另一邊,他們彼此相愛,卻永遠只能隔河相望。後來,喜鵲們感動於他們的真情,每到七夕的時候,就搭一座‘鵲橋’,讓牛郎和織女在橋上相會。”
“姐姐,我送你一座‘鵲橋’,怎麼樣?”
凌非垂下眼簾,抿著嘴輕笑。
127我要給你下毒
“你打算怎麼做,我和他真的有可能嗎?”晚晴一下子坐起身來,滿臉的激動。
凌非只是微笑,不發一語。
素顏如水鏡清影,明眸似夜空繁星,縷縷青絲如煙似霧一樣在身邊繚繞。輕輕緩緩、細細森森、隱隱約約,如漫天柳絮飛揚灑落,清冷而純淨,從容而安詳。
晚晴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躺到凌非身邊,晚晴目不轉睛地盯著凌非。
慢慢地抬手,晚晴撫上凌非的臉,細緻地用手指描畫著她的五官。
“凌非,你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明明就是這麼柔弱無害的樣子,卻總讓人有種在你面前不敢造次的感覺,就像面對母王一樣。可是,我可以在母王面前全無顧忌,在你面前卻總有種莫名的感覺,非敬非畏,直覺的便不想得罪你,不想和你為敵。”
凌非勾了勾嘴角。
晚晴當然不是凌非的敵人,或許也不算仇人,但是她們之間已經結怨了啊。
晚晴救了紫陌,卻也傷害了他。
“你為什麼願意幫我?”晚晴點了點凌非小巧的嘴唇,“淡色的薄唇,是無情人的標誌呢。”
凌非眨了眨眼:“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無情,不過,我並不是想幫你,相反是為了害你。”
“害我?”晚晴咯咯一笑,眼波橫斜間,波光瀲灩,叫人心旌搖盪,“來、來,妹妹,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害我?”
“我要給你下毒。”
凌非咬字清晰,聲音乾淨透明,如珠落玉盤般清脆,又如林間微風般輕柔。那雙墨色的眼睛澄澈如清溪,明淨如流泉。
晚晴用手指戳了戳凌非的額頭,笑得直打跌:
“妹妹,你知道……你說這樣的話,配上你的眼睛,給我的感覺像什麼嗎?像一個小孩子一本正經地告訴別人:我要做壞事了!哎呀呀……一點沒有壞人的樣子,倒是讓人忍俊不禁呢。”
“我沒有在說笑!”凌非撅嘴。
“知道了,知道了……來,妹妹,告訴我,你打算怎麼下毒,用什麼毒啊?”
晚晴勾唇笑得更是妖嬈,彷彿是暗色的冥火,點滴跳躍的詭秘,卻幽幽得勾人魂魄。
凌非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有一種毒,叫做‘長相思’。‘長相思,摧心肝’。如果只是一人中了‘長相思’的毒,那麼就會肝腸寸斷,心如刀絞。若是兩人一起服下‘長相思’,今生便不能再分離,必須心相印、永相隨。”
晚晴的身體一顫。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凌非,目光中驚喜、疑惑、震撼、高興、歡欣、希望種種情緒交雜。
“長相思麼?”晚晴幽幽地吟唱:“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凌非靜靜地聽著,當晚晴停下來的時候,她卻只是淡淡的開口。
“中了‘長相思’的兩人,若彼此相愛,毒素就不會發作;若不相愛,其中一個人思念別人的時候,另一個人就會心痛,揪心般疼痛。除非愛上對方,否則只能靠身體的接觸來控制毒素,所以中了‘長相思’的兩人只能在一起,永遠都不能分開,除非其中有一人甘願死亡。”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這樣的‘長相思’麼?”晚晴的聲音有點像是喃喃自語,帶著些許含糊不清。
“姐姐,你愛他,但是他愛你嗎?如果他也愛你,只是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在一起,那麼,中了‘長相思’,你們彼此都不會有事,只是需要在一起不分離,這不正好遂了姐姐的心願?如果他不愛你,那麼姐姐愛他越深,姐姐思念他的時候,他就心痛越厲害,那樣的男人理當受這樣的苦,你說是不是?”凌非的目光清澈而溫潤,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