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些吃,不會有人跟你搶的。”小靜蹲在牢房門口,將食盒裡面的食物一一拿出來遞進去。說道:“陸郡君說了,以後會加大飯量給你的,你別擔心。”
薛孤站在暗角處,分明看到牢房裡的男人雖然眼瞎了,可是眼角處閃爍著一滴辛淚。
待小靜拿著空食盒離開了牢房後,薛孤這才露面,走近牢房。
這麼久以來,失去雙眼的陸提斯慢慢地練就敏銳的嗅覺和感知,他知道不是小靜靠近牢房,也不是一般獄卒,此人身上帶著微弱的香氣,還有一股令人肅然起敬的殺氣,應該此人身上有利器,或者是個武功非凡的人。
薛孤就這樣沉默地盯著陸提斯的一舉一動,他靜靜地觀察著他觀察自己的方式,不久後,陸提斯心中稍有眉目,於是額頭上的緊張也漸漸舒緩開來。
看在眼底的薛孤咧開嘴笑道:“別來無恙,陸提斯。”
陸提斯緊張地挪動身子,驚訝地蹙眉,側著身仔細聆聽。
***
薛孤命人開啟了門,坐在陸提斯身邊,中間還擺放了一小壺酒,薛孤殷勤地斟滿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身前的陸提斯,而後自己拿起另一杯說道:“這一杯是我敬你的。”
陸提斯端著酒,嗤笑一聲。
“沒錯。當真敬你。”薛孤轉過身子,笑著說道:“敬你,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你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直到我再一次想起你。”
陸提斯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笑聲,然後仰頭飲盡杯中的酒。
薛孤繼續斟滿陸提斯手中的酒杯,又說:“你為何一直都不找我?”
陸提斯悶笑一聲,繼續飲酒。
“我說過,如果你想好了可以找我,我可以幫助你。”
陸提斯倒是泰然處之,喝了一杯又一杯。
薛孤放下酒杯,抓住陸提斯急問:“當初你被南陽王提審後便如此,難道你沒有什麼冤屈?你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這裡面或許牽扯的人很多,是不是?”
陸提斯也放下酒杯,端坐著嘆息,他猶豫一下,然後點了點杯子裡的酒水在地上比劃起來。
薛孤興奮地撲上去,看著他寫在地上的字。
“奸?”薛孤小聲嘀咕,而後抬起頭又問:“什麼意思?你是說有奸人在皇上身邊?還是如今奸臣當道?”
陸提斯沒有再寫字,反而一頭栽進稻草中呼呼大睡起來。
薛孤還想再追問之時。突然有個侍衛走進來說道:“啟稟薛大人,張大人求見。”
薛孤只好作罷,訕訕地起身走出了牢房,他走了兩步後又轉身對著獄卒吩咐:“你們好好照看陸提斯,不能有半分差池。”
“是,薛大人。”
“如果他哪一天要找我了,你們要立刻去我府上通知我。”
“是。”
囑咐後,薛孤便離開了牢房,躺在稻草中的陸提斯其實根本沒有睡著,他聽到薛孤離去的聲響,衝著酸臭的稻草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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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煒急匆匆地跨進長秋殿,太醫紛紛散開說道:“皇上。”
“怎麼了?太后現在如何?”高煒擔憂地急問。
“啟稟皇上,太后身體一向很好,微臣適才檢查過了,太后只是心中鬱氣難散,稍作調養就好了。”太醫說道。
“鬱氣?”高煒明知故問地說:“母后,你心中有何心事?”
胡太后也知道皇上這是在給自己打太極,於是笑了笑說道:“沒事,太醫說得嚴重了,哀家不過是今早上在御花園裡感染風寒,一時間身子不適。”
兩人正說著,馮佑憐急急忙忙地走進了長秋殿,聽聞胡太后身體不適,她也是心急如焚,趕緊過來看看,還帶了皇上賞賜的千年人參。
胡太后沒什麼好臉色給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愛妃有心了。”高煒自然很滿意馮佑憐的作為,覺得她十分識大體,很是歡喜。
馮佑憐討好地說:“皇上。關心太后是臣妾分內之事。”
馮佑憐的乖巧惹得皇上高興,在胡太后心中越是不爽快。現在倒好,因為自己的身體反而讓這個女人佔盡風光。正氣得不是滋味的胡太后忽然又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音。
“什麼人在此喧譁?”高煒不悅地大聲叱喝。
韓欒帶著外面笑個不停的女人走了進來,原來是烏刺國公主。
“烏嬌嬌拜見太后千歲。”烏嬌嬌嘴巴更甜,她這是第一次見胡太后,也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