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跟著蟬兒走到東門口,德喜湊近問道:“蟬兒,是不是馮主子派你出宮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在東門?”蟬兒驚訝地問。
“你啊,我一直跟著你,你都不知道。”德喜搖著頭說道:“知道馮主子被軟禁後,我就一直都觀察著怡紅堂和內司院,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啊?”蟬兒倒抽冷氣地說:“那我還要多注意了。德喜,你千萬要保護好馮主子,知道嗎?一定要等我回來。”
“蟬兒。那你也是。出宮後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跟剛才一樣,被人跟蹤還察覺不到。”德喜關切地責備道。
他們已經走到了宮門口,守衛立刻開啟宮門,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群侍衛兵小跑著過來,大喝一聲:“不許出宮。”為首的侍衛高舉著黃色錦布,上面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奉皇后娘娘懿旨,所有人都不得出宮。”
“啊!”剛要開門的守衛嚇得一愣,德喜反應夠機敏,立刻將蟬兒推出門,從開啟的門縫中將她推了出去。蟬兒瞪大雙眼,張大嘴,緊張地說不出話。
德喜咬著唇,立刻推著宮門,想盡快合上。蟬兒透過一絲門縫看到德喜被侍衛們捉住,可是他還是一直努力地推著宮門,口中喃喃:“快走,快走…”
蟬兒一邊轉身跑走一邊哭泣著喊道:“德喜…德喜…”
侍衛一腳踢開拼死護著蟬兒的德喜,然後吩咐身後的官兵立刻出宮捉拿剛才跑出去的宮女。
侍衛長蹲下來,擰著德喜的衣領子怒吼道:“說,她是誰?幹什麼去的?”
德喜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吐了一口血水。別過臉根本不搭理他。
“好啊。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侍衛長氣憤地站起來,然後朝著德喜拳腳打踢。
東門的守衛看不過,於是上來解釋道:“侍衛長,別打了,別打了。剛才那個宮女叫蟬兒,是內司院裡的小宮女,是出宮辦貨的,不是什麼大事兒。”
“內司院的宮女?”侍衛長皺著眉,反問。
“呃。”守衛慌張地應聲。
“哼,來人啊。”侍衛長叱喝道。
“在。”
“將這個公公和這裡的守衛全都押到昭信殿面見皇后娘娘。”侍衛長惡氣騰騰地說。
“是。”
“啊?哎呀呀,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啊。”守衛嚇得叫嚷。
侍衛長立刻安排自己的侍衛站在東門口把守。並且嚴厲地吩咐,不許任何人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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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中使被“請”來昭信殿,皇后坐在大殿之上,宋中使恭恭敬敬地請安,然後眼角一掃,發現德喜趴在另一邊,全身都是傷痕累累,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宋中使立刻望向皇后娘娘,想質問,卻不敢。
“你認識他吧?”皇后娘娘故意問道。
宋中使強壓著自己的憤怒,冷靜地說道:“認識,他是宮裡的公公,叫德喜。”
皇后娘娘勾起嘴角,陰笑道:“不錯,他私放宮女出宮,犯了死罪。本宮想可憐他,只要他肯說出那個宮女究竟要做什麼,就會既往不咎,誰知道他牙尖嘴硬,就是不肯說。”
宋中使稍稍鬆了一口氣,照皇后娘娘的語氣,蟬兒並未被他們抓住。
“娘娘動用私刑,在後宮是不允許的。”宋中使嚴厲地說。
“哼,你什麼時候用哪隻眼睛看到本宮用私刑了?”皇后娘娘冷哼說道。
“可是他…”宋中使失口怒問。
“哦,你是想說他為何會變成這樣?”皇后娘娘輕描淡寫地說道:“因為他反抗,侍衛們抓住他的時候他就想逃脫,所以才會被打成這樣。唉,其實本宮看著也可憐,所以呢,才會‘請’宋中使過來好好地相勸。”
“娘娘,這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勸?怎麼說?如果是威逼利誘,奴婢做不來。”宋中使冷然說道。
皇后娘娘笑著走下來,說道:“本宮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好,本宮不妨告訴,那個宮女叫蟬兒,是內司院的宮女。怎麼會這麼巧呢?難不成是你宋中使監守自盜。平日裡嘴上說要遵守後宮宮規,可是到了關鍵時候卻都一個違反宮規。”
“娘娘如果要這麼說,奴婢也無話可說,如果娘娘高興,可以將奴婢一併處罰,不過,後宮向來都是有法可依,不是隨隨便便由著哪一個人濫用權力。”宋中使瞪著雙眼,凝然說道。
皇后娘娘蹙眉深呼吸,好不容易平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