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的午後也不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小賣攤位融合在一起,這樣的溫馨也只有在家鄉才能感受得到,如果,她能一直留下來該多好。
或許,她從未想過皇上會為了她而放棄江山,這種念頭閃了一下,像一根弦栓在了心的那一頭,時不時會出現提醒著自己。
她想起來,晉陽後山有些桃樹,疏林一片,數十株桃花開得正豔。花朵小巧,紅白相間,具有一種溫香,令人心醉。又有芳草碧天,錦繡綿綿;白石清泉點綴其間,顯得格外清麗。馮佑憐放開了拉著明玉的手,緩步前行,打算獨自繞道過去。
但見桃花花瓣隨風揚起,落入馮佑憐手心之中,彷彿飄零的生命,她要牢牢地抓住。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恍惚間,馮佑憐聽到有人吟詩,於是警惕地探過去,撥開一處桃花樹枝,只見那人背對著自己欣賞桃花。
馮佑憐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人,開口吟道:“公子所吟的可是詩經中的名句?”
男子含笑著轉過身來,仰頭一望,當下四目震驚桃園。
宛如一場夢境,將兩人牽扯起來,糾纏不止。翩翩桃花,夾雜了複雜的情緒,纏繞著他們今生今世不敢逾越的情意。
“四爺?!”馮佑憐朱唇微啟,嬌聲軟語。
那人就在此處,卻好似遠在天涯。看起來,她過得很好,依然是眉眼瀲灩,卿芳婉麗。縱使滿園桃花夭灼,也掩不住她一世芳華。
“憐兒…”蘭陵王高恭允眉宇間泛起一波憂愁,令馮佑憐心疼不已。然而這一瞬間的心疼只能被自己壓抑住,高恭允錯以為是夢境,於是敲著頭。
“四爺…”馮佑憐趕忙上去拉著高恭允的手,說道:“四爺你這是幹什麼?”
“我怕是夢。”高恭允輕嘆一聲,說道:“已經夢見過千百萬次,卻不曾想過清醒,無奈造化弄人,總是事與願違。”
高恭允反手將馮佑憐拉住,固執地說道:“無論是夢還是現實,四爺都不該放手。我恨,恨自己當初錯放手,現在只能用半生來悔悟。”
馮佑憐平撫不了自己激昂的心思,四爺像一塊巨大的磐石,在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的情況下投入心湖中,泛起的漣漪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內心的煎熬。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