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老師一家人吃著香噴噴的飯菜,我就靠著門在邊上站著,餓得幾近昏厥,腦子裡幻想了無數遍衝上去掀翻這一桌飯菜或者吃光這一桌飯菜的情形。筒子樓裡常年黑咕隆咚,大中午都見不著一點兒陽光,在昏暗的光線下,我飢腸轆轆地看著老師一家人吃飯的這一幕,現在想想我都可憐自己。更慘的是,等外婆找到學校來,我手腫著,人餓著,回了家接著又得挨一頓打。
那時候因為調皮我沒少捱打,但因為成績還不錯—我整個學生時代也就小學成績混得還不錯,也沒少得到獎賞。當時,學校發的獎品一般是兩支帶彩色橡皮頭的鉛筆,那就算高階的了,普通鉛筆只要三四分錢一支,帶橡皮頭的好像是八分錢。
那個年代,學校教室的牆上掛著毛主席和華主席的畫像,被喊到名字的同學上臺領獎的時候得先給毛主席、華主席鞠個躬,再給老師鞠個躬,之後才能領著獎品下去。這個風光的過程,我經歷過不止一次。沒過多久,再上去領獎的時候,華主席的畫像沒有了。又過了兩年,也不用給毛主席鞠躬了。
當然,成績不錯並不能掩蓋我太過調皮的光芒,老師們也因此很不看好我,只有我的第一個班主任董老師對我很好。她是一個胖胖的老太太,特別喜歡我,那時候她就跟別的老師說,孟非這小孩兒將來準會有出息。現在看起來,老太太還是相當有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