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小說:二流小說家 作者:宮本寶藏

卡羅爾·弗洛斯基做了手術,第一粒子彈擊碎她的股骨,嵌在大腿根。第二粒子彈穿過肩膀,切斷了肌肉和神經。警察從我家的地板裡挖出子彈。

達妮因為休克接受了短暫的治療,然後被帶去警局錄口供。她詢問過我的情況,但沒有要求見我。

克萊爾也一樣。她幾乎沒受傷,身上只多了幾小塊瘀青和頸部的刀口——其實非常淺,是我開公寓門時弗洛斯基嚇了一跳,失手劃破的。可是,從揭開封嘴的膠帶開始,克萊爾連一個字也沒說過。她看上去挺好,用點頭和搖頭回答問題,用吸管吸護士手裡的果汁。護士推著我去縫針的路上,我在急診室看見了她,我喊她的名字,她卻閉上眼睛扭過頭去。她在北卡羅來納打高爾夫的父親包飛機連夜趕了回來,母親明天從香港回紐約。

湯斯帶著包括特倫斯在內的一隊探員來找我,逼著我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講述經過。我提到瑪麗·方丹的信件還在我家,兩名探員跑出房間。他們似乎還拿不準我到底有沒有罪,我不禁想起克萊爾的高價律師。估計他已經放棄了我的案件。再說我實在太暈眩和虛弱,沒精神擔心這些。我腦袋裡基本上只有克萊爾,得知她父親已經來接走了她,我終於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他們用警車送我回家,鄰居紛紛開啟門,訝異地看著警察護送我穿過走廊回到公寓房間。家裡一片狼藉,警察和探員造成的損壞遠遠超過弗洛斯基。湯斯很快駕到,看上去比我疲憊。其他人離開,我問他喝不喝咖啡,他說好,然後在廚臺前坐下,喟然長嘆。

“唉,有好訊息也有壞訊息。”他說。

“媽的。”我說。我企圖單手煮咖啡,結果咖啡粉灑得滿臺子都是。湯斯起身幫忙,將咖啡粉掃進過濾器。我看見其中混了些陳年麵包屑,但決定還是不說為妙。

“先聽好訊息。”我說。

“她承認殺了人。昨晚簽了自白書。”

“壞訊息呢?”

“她承認殺了人,”湯斯重複道,坐下看咖啡滴進咖啡壺,“所有案件。包括克雷要為之被處死刑的那些。”

“哦,我明白了。”我也坐下,“她怎麼說?”

“她說她始終和兒子保持聯絡,從來沒離開過兒子。說她在寄養家庭找到兒子,一直偷偷見他。他長大以後,母子重新團聚。唯一的問題是兒子開始拍攝女人。她不答應。她說她知道女人是什麼貨色,她自己當過妓女,說她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姑娘。她們在誘惑她兒子,企圖搶走他。因此他拍攝模特時,她會監視那些姑娘,事後一一殘殺。達利安被捕以後,她去唸了個法律學位,就是為了幫助兒子。這一點我核實過。審判期間他只有政府指定的公設辯護律師,五年後她才當上他的律師。把自己變成死刑專家,只是為了替兒子辯護。這個女人也確實了不起,雖說腦子用錯了地方。”

“你相信她?以前那些女人也是她殺的?”

“當然不信。這是她救兒子的最後一招了。你相信嗎?”

“不相信。”

“但問題是她不需要我們相信。她只需要一名法官認為她的供述足以懷疑原有判決,甚至能成為新的證據,據此簽發令狀,重啟她兒子案件的庭審。然後呢?如果她在庭審時作證說那些女人都是她殺的,那麼檢察官可就有得忙了,必須同時證明克雷有罪而她無罪。陪審團到最後說不定就是無法達成一致,誰知道還會怎麼樣?當庭釋放都有可能。總而言之,我認為這就是她的計劃。”

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瓶阿司匹林和一瓶胃藥,搖出幾粒,像吃薄荷糖似的慢慢吞下去。

“要水嗎?”我問。

他搖搖頭,吞了下去。“你認為她為什麼想殺你?”他問。

“她知道我查到她了,或者很快就要查到了。克雷的寄養家庭屋後有一片樹林,他在那兒拍什麼藝術課的照片。我認出我在弗洛斯基的辦公室見過那兒的照片。所有事情一下子就對上了。我知道了她是他的母親。她肯定和殺人案有關係。”

湯斯精神了起來,說:“我派人去拿那張照片。”

“她肯定跟蹤我去了那兒。特倫斯打電話提醒我,但我以為……”我猶豫了,“以為是另外一個人。總之,弗洛斯基看見我掌握了所有線索,知道我弄清真相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我認為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決定做掉我。她回到我家等我,卻撞見了克萊爾。”

“有道理。”湯斯贊同道,“克萊爾不走運。弗洛斯基撬門進來時她正好在,所以她必須殺了克萊爾,把現場佈置得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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